夏淩雪擺出長春功的打坐姿勢,運行了數個周天,才恢複一點精神,說:“福叔,你是如何增長精神的。我有長春功支撐尚且如此費勁,你的精神力量,強大到了超乎我想象的地步,又沒有靈武技法支撐,是怎麼來的?有沒有練習的方法?”
樂福淡淡地說:“形神功對於人的精神力量要求確實極高,不過我沒有練習之法。我之所以有這樣的力量,是因為一些奇遇。”
“什麼奇遇?我想聽!其實我對福叔的過去都很感興趣。”一聽到奇遇,夏淩雪精神又增長幾分。
樂福略顯歉意地笑了笑,說:“淩雪,我跟你幾乎無話不談,但是每一個人都有一些秘密的。有一些東西,放在心底,比說出來要好。現在,不是跟你講這些的時候。將來時機恰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這可是樂福第一次拒絕夏淩雪的要求,想來是事關重大。夏淩雪努努嘴,說:“既然如此,我就不問了。”說完,身子一躍,跳起來,說:“來,繼續練習!我精神已經恢複了一點,再來一次。今天晚上,是第一次練習卸力之法,無論如何,我也要練它一個通宵,明天白天再睡覺補充。”
樂福知道夏淩雪一晚上都不會罷休了,搖搖頭,繼續過來用手指戳他,幫助他繼續擴大卸力的範圍,熟悉卸力之法。夏淩雪通常練習三次,就需要運行長春功大半個時辰。以他渾身經脈暢通的資質,在那半個時辰裏,木係真氣可以自由流轉近半個輪回。縱然如此,他還是感覺到精神一點點疲倦下去。這種疲倦,逐漸深入身體最細微的部位。
夏淩雪堅持著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一亮,一回房間,直接躺倒在床上,連續睡了三天三夜,才緩過勁來。三天之後,他醒來的時候正是黃昏。用冷水洗了個澡,換上幹淨清爽、質地細膩的衣服,從廚房拿了點糕點吃下去,便信步走到外麵。
天高氣爽,雲淡風輕。幾隻熟悉的獵狗跑過來跟他親熱,他隨手撫弄了一下它們的頭頸,將它們打發走。獨自爬上附近一座山峰,極目眺望,四野空闊。一條塵土彌漫的官道,蜿蜒著消失在遠方。不時有騎著馬的旅人,衣衫襤褸,頭發淩亂,眼神疲倦迷離,沿著大路緩緩而行,漸行漸遠。大路消失的地方,有青色的霧氣在遊動。鼓蕩一下渾身真氣,一股強悍的氣勢油然而生,夏淩雪心中生出幾分莫名的失落。蒼梧鎮,夏家莊,太平靜,太安逸了。夏淩雪心中生出幾分隱隱的渴望,可是渴望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自己也不清楚。一直坐到暮色沉沉,他才緩緩離去。
又是一個月苦練,右掌的卸力之法,終於能熟練地掌握了。樂福擊打的勁力已經漲到最初的近五十倍,夏淩雪都能用手掌從容化解。天氣轉涼,逐漸又進入冬季。馬場牧草充足,作惡的狼人已經被誅殺。這個冬天,樂福有大量時間訓練夏淩雪的發力卸力技巧。右掌卸力之法練好後,樂福便教授夏淩雪發力之法。夏淩雪現在在練習重阿拳,習慣以拳出招,樂福便教他如何將手掌上各個部分肌肉關節的力量凝聚到拳骨上。
道理說來簡單,實際操作並不容易。需要依靠強大的精神力量,單獨控製各塊肌肉骨骼,一塊塊發力,一層層凝聚,直到最後全部彙聚於拳骨。開始時,這個過程很慢,要花費很長時間。與人交手時,一切隻在轉瞬之間,不能有意去想,必須習慣成自然。夏淩雪需要做的,就是練習,不停地練習。控製各個部分,發力,傳遞,凝聚,出拳。一個冬天的苦練後,他終於掌握了手掌的聚力卸力之法。手掌的抗壓能力,增加了近百倍。一拳擊打出去的力量,增加了近百倍。再配合上真氣的作用,威力已是十分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