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了三十餘招,水嵐心中逐漸急躁起來。他發現了一件令他極為心虛的事情:夏淩雪的纏手,沒有招式,一切,都隻是手臂自然的變化和反應。僵持下去,他的若水玄掌會有用盡的時候,而夏淩雪的蛇形刁手,是無窮無盡的。
水嵐腰身一動,吸一口氣後,掌勢突然一變,雙掌由柔變剛,猛然朝夏淩雪胸口拍來。夏淩雪研習若水玄掌多日,對這種變化,已經了然於胸。這種由柔轉剛的變化,本是在以粘勁引空對手之後才發出的,水嵐自知已經粘不住夏淩雪,倒有可能被夏淩雪纏住,因此提前出了殺招。夏淩雪微微一笑,水嵐提前變招,正中他下懷。
他退後一步,沉肩墜肘,含胸拔背,收掌為拳,真氣凝聚,“呼”,金剛合體絕殺拳使出,“砰”的一聲,狠狠轟擊在水嵐雙掌之上,震的他雙掌隱隱發疼。一拳出手後,夏淩雪不再給水嵐喘息之機,接連幾拳轟出。水嵐一口氣換不過來,隻能以若水玄掌中的剛掌硬抗。夏淩雪不用換招,絕殺拳就隻有一拳。然而在波浪功催動下,拳勢越來越猛烈,勁力一拳比一拳大。
若水玄掌本是以柔為主的掌法,強調的是對勁力的精妙運用,並不擅長與人硬拚。連續數拳之後,水嵐雙掌虎口被震出一道大口子,掌上真氣潰散,完全敗下陣來。他轉身想逃,夏淩雪追上去,一拳打在他後背,將他身子打飛,撞到樹上又掉下來。
夏淩雪招呼一名雲翳將那個裝滿刑具的包袱提上來,走到水嵐前麵,說:“這些東西,是你替我準備的。現在,我可以試一下效果如何了。”說完,取出一個鐵塊打製、密布倒鉤的鑷子,說:“剛剛你說,這個是用來拔手腳指甲的,我來試一下。”
水嵐連忙捂住自己血流如注的手,哀求道:“放過我吧,回去以後,我必定讓我爹好好補償你。”
“你選了這麼個人跡罕至的好地方,正適合拋屍滅跡,還想回去見你爹?”夏淩雪臉色一變,嚴厲地說:“蔣舒他們練你的若水玄掌,為何一點效果都沒有?”
“什…什麼?蔣…蔣舒!還有若水玄掌的功法,你也看過了?你跟蔣舒,到底是何關係?”
“所謂的打獵,隻是我設的一個圈套而已。今天出來,你就是我的獵物。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我便是乾坤門的掌門。你的一舉一動,我掌握的比誰都清楚。”
“怎…怎麼可能?乾坤門怎麼可能掌握在你手中?”水嵐急怒攻心,又噴出來幾口鮮血。
“早跟你說過,你跟我不是一個層級的人。在我麵前囂張,你是在找死。說,若水玄掌的功法裏,還隱藏著什麼秘密?為何蔣舒他們練不了?說出來,你可少受點苦。”水嵐一聲慘笑,說:“若水玄掌,隻有以善水真法修煉的真氣催動,才有效果。”
“善水真法,你身上有沒有?”
“我交出來,放我一馬可以嗎?”水嵐哀求。
“現在交出來,可以讓你痛快一死。”
“沒有。”水嵐絕望地說。
“搜!”兩名雲翳上來,上前按住他,正準備搜,水嵐突然大叫道:“我身上有,我自己交出來。”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冊手抄的功法來,正是善水真法。
夏淩雪丟掉裝刑具的包裹,走到水嵐麵前,接過功法,伸手準備絞他脖子。
“父兄視我如性命,殺了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這是水嵐的遺言。
“沒有人知道你死在這裏,也沒人能看出來你是怎麼死的。”夏淩雪對水嵐的屍體說到。
兩名雲翳將三具屍體丟入山穀中,夏淩雪揣上善水真法回夏家莊,開始準備二十天後和羅耀的比試。若水玄掌和善水真法,則給了蔣舒他們修煉,權當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