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昊一路以來已經聽水韻數次提起過夏淩雪,她對夏淩雪的智慧、才能與風度,皆十分欣賞。此刻見她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又跟他對眼,頓時滿臉不痛快,於是說:“我瞧這位夏公子神采非凡,或許深藏不露,隱藏了實力也說不定。土昊不才,不如就由我來試驗幾招,如何?”說完,便徑自踏上三步,抱拳行禮後,單手一擺,說:“請!”猶如一隻趾高氣揚的雄雞一樣,立在了當地,看著夏淩雪。
夏淩雪瞧他那張狂的樣,就想上去教訓他一頓。不過水逸在場,不能露了形跡。形神功全憑身體發力,隻要不出手,光看修為,任誰都看不出來。夏淩雪心中念頭一轉,這土昊擺明是存心挑事,要當眾給他好看。這倒也正好是個機會,可以徹底洗清自己嫌疑。於是便快步走了出去,也行一個禮,說:“土兄,得罪了。”說完,便跟土昊鬥在了一起。
夏淩雪還是第一次接觸土係真氣,土昊的修為,已經接近九層巔峰,很快便可進入真元期,土係真氣,又以厚重綿長、源源不斷為特點,土昊修為本就高出夏淩雪一個等級,夏淩雪又無心戀戰,幾招之後,便被土昊尋得一個空當,擊在後背,跌了出去,摔的滿臉塵土。
夏淩雪是迎著水韻跌下去的,一跤下去,正好跌在水韻身前。水韻見他無比狼狽,伸手去扶他。手一搭上他肩膀,臉上便呆了呆,不由得泛起一陣紅暈。夏淩雪單手撐地,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垂於胸前的一樣東西。水韻隻消一看他脖子上那根紫紅色的絲繩,便明白了他手中握的,就是自己前次送給他的玉佩。夏淩雪居然直接戴在了脖子上,並且如此珍愛。寧可被摔的滿麵塵土,血流如注,也要護住那玉佩。
水韻扶他起來,又掏出清香的手帕替他擦掉臉上塵土與嘴角血跡。土昊上來,見水韻如此,心中妒火中燒。夏淩雪匆匆將玉佩塞入衣領之內,又整了整絲繩,土昊眼尖,看出來那是水韻的貼身之物,心中妒火更加旺盛。嘴上說著:“夏公子是裝的吧?”抬手便打。
夏淩雪心中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支手伸過去當場絞斷那隻手,大庭廣眾之下,卻又隻能忍。硬拚拚不過,形神功又不能使,又不能開口求饒,眼看著隻能繼續挨揍,水韻厲聲一喝:“他都受傷流血了,你還打他做什麼?”伸手一擋,將土昊格退三步。
水逸看出來夏淩雪是真的實力不及土昊,便揮一揮手,示意土昊退下。夏家莊沒有嫌疑,他就隻好把目標鎖定在歸雲派身上。水逸帶人回去,水韻留了下來,說要跟夏淩雪說會話再走。土昊眼巴巴看著,又不能留下來,隻能跟在水逸後頭心有不甘地離去。
有下人要過來扶他,夏淩雪擺手阻止,水韻便扶他回到房間。等周圍的人退去了,水韻問:“我堂兄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夏淩雪看著水韻那信任的眼神,心中頗不忍。暗暗感歎一回:“水嵐殺了冷褒,我不得不殺。為了避免與水家交惡,又隻能偷偷下手,我隻好騙你。”嘴上便平淡地說:“我倒是想殺他,可惜殺不了他。他在歸雲城裏呆著,身邊一堆靈武高手守護。我福叔自恃身份,又不能輕易出手。”
水韻答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你殺的了,你可以讓乾坤門提供一些線索嗎?”
夏淩雪用感動的目光瞧著水韻,心中想:“為何你如此信任我呢?既然如此,我又隻好騙你,讓蔣舒他們給你提供一些假線索將矛頭往歸雲派引了。”嘴上便說:“對你堂兄的事情,我很遺憾,乾坤門那邊,我會盡力跟他們接觸。一有消息,便向你回報。”
水韻感激地瞧了夏淩雪一眼,說:“你好好保重身體。”說完便告辭離開。水韻一走,夏淩雪運行了一下真氣,背上督脈居然不甚通暢,土昊下手果然夠狠。此時離一月之期隻有十天,心中對土昊的怒意,又增添幾分。他已問過水韻,土昊將在雲州呆上一段日子。夏淩雪琢磨著,下次得了機會,一定要好好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