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之下,一輛破舊的皮卡車噴著黑煙行駛在一條散發著高溫的二級公路上,路邊的田野不時出現著損毀的車輛。
“這些就是你們搜尋到的物資?”楊科指著汽車貨廂,各種植物簡單的用一張防曬布遮掩著,驚奇地問道。
從他遊過河流到山坡上找到那五個幸存者的時候,才知道渝州基地還很遠,原來對方所說的山腳下麵,其實是在對麵另一座山的山腳下,距離這裏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科哥,我們也沒辦法啊,基地後麵那座山上能吃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全被大家吃光了。”
年輕男子叫宋楓,今年十七歲,是名留守兒童,也是他一直在山坡上跟楊科相互喊話,他們車隊的人見識到楊科那非凡的實力,知道他是異能者,所以說話這方麵都很小心,害怕惹到他不高興。
“唉,現在基地裏有近四百多萬人,有實力的幸存者都組成團隊去外麵搜索物資,像我們這樣老弱病殘的人隻好天天去找一些樹皮、草根之類的下肚了。”車隊裏麵年齡最長的李叔也開口說道。
楊科緊皺著劍眉看著窗外的景色,低沉地問道:“難道基地裏麵沒人管普通幸存者,不安排定期發放物資這些?”
“唉,半個月前基地發生過一次內訌,原本我們渝州基地有七百多萬幸存者,如今也隻剩下了四百多萬,其餘的都跟被趕去的一方走了。”李叔一邊開著車,一邊解釋道。
楊科表情變得嚴峻起來,繼續問道:“內訌,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基地的掌權者是誰?”
“現在基地的掌權者是渝州的副書記,叫文治強,他主張控製基地的補給,基地按照等級分類給予物資,而軍方的肖智軍少將卻不同意,開始的時候兩方實力相差不大,可是……”李叔突然閉口不說了,隻見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怒。
正楊科一臉疑惑地看著李叔的時候,後排上失去右臂的中年男子突然開口說道:“半月前,肖智軍手下有一名團長叫陳,不,現在叫文學理,悄悄地將團裏的異己清理掉,其中就是有李叔的兒子,後來肖智軍迫於壓力隻好帶兵撤離基地。”
“基地也是半月前開始停止提供物資給幸存者,媽的,讓我們自己去找吃的,又不給我們武器。”宋楓一臉怒氣地插話說道。
楊科凝視著那名中年男子的眼睛,發覺對方並沒有說謊,低聲問道:“渝州基地還有勢力能與文治強抗衡的嗎?”
“有,基地停止提供物資後,有些民間團隊擔心被剿滅,所以聯合在了一起,成立了一個組織叫袍哥會的,依靠異能者人數眾多還能夠堅持一下。”中年男子一臉堅毅地盯著楊科,伸出唯一的左手拍著李叔的肩膀,安慰道。“
李叔,別再傷心了,副團長的仇我一定會給他報的。”
對於李叔和中年男子身上的故事,楊科也猜出了幾分,但是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家人,他並不願意去分心地管其它事,冷電般的雙眼掃過車廂裏的眾人,冷冷地說道:“你們都不要對外說起我是異能者,要不然,哼!”
他的眼睛如同一把利刃掃過眾人身軀,除了中年男子額頭上冒著冷汗外,其餘的人臉色一下變得蒼白起來。伴隨一聲冷哼,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席卷著整個車廂。
“楊兄弟,你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頗為失望的眼神,堅定地說道,其餘人紛紛用力點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一時間,整個車廂陷入一片沉靜之中,楊科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其餘人也一聲不吭的,隻能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轟隆聲。
片刻之後,宋楓一臉激動地伸手指著前方,大聲說道:“基地,我們終於安全回來了。”
聞聲睜開眼睛的楊科順著宋楓指的方向看去,終於看到一道在正前方不遠處的巨大城牆,他不禁身軀微微顫抖了,眼睛中流露出彷徨的神色,情緒低落的他不知道家人是否安全。
城門外,一支支大大小小的車隊排行等待著安全檢查,李叔他們車隊上交了近一半的植物才駛入基地,負責檢查的士兵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坐在車上的楊科。
李叔剛把皮卡車停放在基地專門劃分出來停車的區域,宋楓便打開車門跳了下來,伸著懶腰,興奮地說道:“哈哈,今天真夠累的,還好安全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