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見家人拿了賀禮出去,便同端柔公主同進內室,叫人把兒子抱過來逗弄。
“王爺,你說我皇弟這次納妃,一上來就封了那賈家的大姑娘做了貴人,這是因為何事啊?這沒有侍寢過得女子,在咱們天朝,可從來沒有過這麼高的封號呀!”端柔長公主抱過兒子,整了整兒子的衣襟,奇怪的問道。
“這事,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可是跟皇上從小兒一塊長大的。”北靜王笑笑,伸出手拉過兒子的小手,笑道。
“正因我跟他從小兒一塊兒長大,所以才奇怪啊,按說,我皇弟也不是那種好色之徒啊?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我皇弟好色,也不會在侍寢之前就把封位加這麼高吧?那將來這為淑貴人生了龍子,還不得是貴妃娘娘啊?”端柔公主在丈夫跟前,向來是暢所欲言的。
“嗬嗬,傻瓜,你沒聽說過‘侄女隨姑,外甥照舅’這句話嗎?”
“那又如何?”
“這淑貴人,可是你的好友賈敏的侄女!”北靜王尋味的看著端柔,放慢了語氣說道。
“哦!”端柔長公主恍然大悟,沉思半晌接著,又歎了口氣,“我這個皇弟啊,真是癡心不改,可憐了他這一番苦心了,將來怎麼樣呢?若這個貴人真的像她的封號那麼賢淑就好了,隻怕又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我這個傻弟弟,又該怎麼辦呢?”
“做皇上,有做皇上的難處啊,這是你我都無法體會到的。”北靜王長歎一聲,攬過妻兒,幽幽地說道,“不過,當今皇上,絕不是庸俗之輩,我想,他不過是念著心中的那一份牽掛罷了,應該不會真假不分的。”
“也是,這些年,還真難為了他,這敏姐姐,自從跟著林海南去,竟連封書信也不給皇弟寄來。”
“他們無緣無份,這樣不是更好?又何必藕斷絲連,空勞牽掛?對江山社稷不好,對你的好友賈敏也不好。”北靜王抱過兒子,坐到一邊的榻上。
一時無語,夫婦二人想著同一件心事。
端柔似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忙對外邊叫道:“楓溪!”
“公主。”楓溪應聲而入。
“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按照公主的吩咐,已經好了。”
“拿來我再瞧瞧。”
“是。”楓溪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我說你們二人搞什麼鬼呢?”北靜王在榻上笑道。
“二月二十二日,是敏姐姐的女兒一周歲生日,我呀,長這麼大還沒去過江南呢。這回,我可要去逛一遭!”
“你要去姑蘇?這可不是小事!”北靜王聽了,便站了起來。
“這有什麼大不了,當初敏姐姐發誓,再也不會京城來,但卻沒說不許我們去看她,這十來年,我們幾個人傻傻的,竟把原來的那份情意拋到哪裏去了?難不成,小時候的話,都是假的不成?皇上心冷,敏姐姐心冷,我的心卻不能冷!我明兒進宮,先回了母後,再跟皇上說一句就是了,你怕擔丟了我這公主的幹係,我隻成全你就好了。”端柔見北靜王有意阻攔,急急的尋來話,把他反對的理由給堵了回去。
“哎呀,你瞧你,又急了,我是說,就算你要去,也要我處理完了目前的幾件公事陪你一起去啊,如何能讓你一個人去呢?”
“父王,母妃,孩兒也要去!”小水溶此時已經快兩歲了,說起話來倒也伶俐的緊。
“啊?”北靜王同公主雙雙回頭,看著床榻上站著的兒子,一下子又樂了。
“好,涵之也去,去看看你的妹妹,小黛玉。好不好?”
“好。”
第二日,端柔便進宮回明了太後,說要去江南走走,散散心去,順便去看看自己幼時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