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路北行,黛玉歪在車裏,隻帶著雪雁隨行,因為畢竟是隨軍,紫鵑等不懂武功的丫頭們是不好跟著的,黛玉好歹懂得音功,關鍵時候,總能保護自己。雪雁武功卓絕,深不可測,帶著她不禁可以保護自己,關鍵時候或許能幫上水溶。
黛玉拿著一本書,因為路上顛簸,也無法看,於是靠在靠墊上閉目養神。
雪雁坐在一側,因無聊便拿了玫瑰瓜子來磕著玩。
“姑娘,你這會子睡了,等晚上還睡得著嗎?如今已經出了京城二十裏了,你快看看這北方的景色吧。”雪雁一邊透過車窗簾往外看,一邊鼓動黛玉。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些綠樹黃土罷了。”黛玉隻管閉著眼睛,懶得動彈。
“姑娘,王爺在外邊。”
“在就在吧,他不是一直在外邊嗎?”
“不是,姑娘,有兩隻白色的雕兒,王爺要射下來,你快瞧瞧。”雪雁有些緊張,那兩隻雕兒那麼漂亮,水溶怎麼舍得將他們射下來呢。
“是麼?”黛玉聽了這話,便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順著雪雁的手看去,隻見水溶一身白色戰袍騎在如火一樣的赤狐駒上,手拉長弓,正亦步亦趨的瞄準天空。再抬頭看去,蔚藍的天空中,兩隻美麗的白雕來回嬉戲著飛翔,那樣的自由自在。
“涵之哥哥!”黛玉用靈力催動音功,說話間把聲音逼近了水溶的耳朵,外人不明就裏,可水溶卻聽得清清楚楚,這就是所謂的‘千裏傳音’之術,黛玉重新恢複靈力之時的意外收獲。
水溶放棄了射擊,轉頭看向黛玉的馬車,催馬過來,靠近黛玉,笑道:“怎麼了?不舍得那一對雕兒?我正要射下來,給你解悶呢。”
“你若一不小心,給射死了,我可怎麼玩兒?還不是可惜了兩條性命?”黛玉嬌嗔道。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我箭發出去,隻射那雕兒的翅膀,它受傷自然會落下來,我這裏有上好的外傷藥,不出幾****便恢複如初,自然便能陪妹妹解悶兒。”
“不必了,雪雁,你可有什麼辦法將雕兒招下來?”黛玉知道雪雁跟空中的鳥兒都有很好的交情,她似乎天生就是它們的朋友一般。
雪雁笑笑,說道:“這有何難,隻是不知道我若真的招下這對雕兒,王爺又怎麼賞我?”
“如今你也學壞了,辦點兒事兒知道討賞了。”水溶點點雪雁的額頭,笑道。
“這個自然,王爺帶兵,向來講究賞罰分明,我若立了功,王爺自然要賞我。”
“好,賞,你若把雕兒給招下來,陪妹妹解悶兒,本王就答應你一個要求。隻要不過分就行。”水溶朗聲笑道。
“好,王爺說話算話,若我把雕兒招下來,便隻跟王爺要一個人。”
“誰?”
“馮紫英。”
“你要他做什麼?”
“要來給紫鵑那丫頭做相公。”
“啊?”水溶一愣,繼而哈哈大笑,指著雪雁,道:“好丫頭,真有你的,好,這事我替你做主。”
雪雁聽罷,便出了馬車,站在車轅子上,對著天空長嘯一聲,那聲音像極了雕兒的聲音。
隻見兩隻潔白的雕兒,便盤旋著,靠近了黛玉的馬車,直在雪雁的頭頂上,來回的打著圈兒。
行進中的兵士們,無不為此種情形而震驚,這個小小年紀的白衣丫頭,竟然懂得鳥語,能夠和鳥兒溝通。
隻見雪雁抬起手臂,又對著雕兒嘟嘟囔囔不知說了什麼,隻見兩隻雕兒一隻占一個胳膊,都落在雪雁的身上。
水溶震驚,真是想不到雪雁竟有這樣的本事。
雪雁帶著雕兒含笑轉身,趕車的老兵忙打起了簾子,雪雁便帶著雕兒進了馬車。
“姑娘,這兩隻雕兒很聽話,以後它們就陪著姑娘北去了,姑娘給她們取個名字吧。”雪雁一邊抬手撫摸著雕兒光潔的羽毛,一邊含笑對黛玉說道。
其實黛玉原本是一句玩話,不想雪雁真的帶著兩隻鷹一般大小的幼雕兒進了馬車,看著他們那犀利的爪子抓在雪雁的胳膊上,心中便大為不忍,於是皺著眉頭說:“我不過是句玩話,你別讓他們的爪子傷了你。”
“不會,他們很溫柔呢,姑娘不信,隻管試試。”雪雁便對著左邊胳膊上的雕兒說了幾句話,那雕兒果然聽話的抬腳,一下子站到黛玉的胳膊上,果然它爪子下麵有柔軟的肉墊,它尖利的爪子並不用力,抓在黛玉的胳膊上,隻覺得沉甸甸的,一點兒也不疼。
黛玉便開心的笑著,一邊撫摸著雕兒的頭,一邊說道:“好雕兒,我就給你們取個名字,你呢,叫做‘素心’它呢,就叫做‘素問’如何?”
“嗬,好名字呢,這要叫王爺做兩個小牌牌來,掛在雕兒的腳上才行,不然將來認不清呢。”雪雁開心的笑道。
水溶在車外聽了,笑道:“這個好辦,等一會兒在前麵安營紮寨,我就為兩個雕兒做兩隻小銀牌好了。”
“恩,雪雁,那我的那兩隻銀鐲子給王爺用用,我的雕兒,自然要用我的銀子做名牌。”黛玉隻顧看著麵前的雕兒,此時兩隻雕兒已經都站在小桌上,黛玉正拿了點心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