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加，天敵一定就是薩加。”查韋斯道。
“空間之神？”龍憶驚訝地道。
“除了他，帕瑪大陸再也沒有人能使出那麼強大的空間魔法了。”查韋斯道。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研究過你們的空間魔法，與龍族的空間科學原理是一樣的，都是先積聚起大量的能量，然後瞬間進行空間跳躍。”
“隻不過，龍族的戰艦能夠聚集的能量更多，而你們的空間魔法師能夠聚集的能量相比龍族的戰艦來說實在太少，所以兩者跳躍的距離差別很大。”
查韋斯道：“不錯，由於空間魔法師是以自己的身體來積聚能量，所以施放一個大型遠距離的空間魔法通常需要很長時間。”
龍憶道：“而你剛才說要砸爛那個音箱，到你真正發起攻擊，其間的時間極短。”
查韋斯點頭道：“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施放出這樣的遠距離魔法，並不是普通的魔法師能夠辦到的。”
“所以，你認為這個天敵就是空間之神薩加？”龍憶道。
“一定就是他。”查韋斯道。
龍憶歎了口氣，道：“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另外的可能？”
“另外的可能？”查韋斯奇怪地問道。
“比如，要是那個救走音箱的人，其實並不是離我們很遠，而是隱藏在我們附近，隻是他用一種特殊的方法，隱藏了的自己的氣息，使我們不能覺察他的存在。”龍憶道。
“周圍百米之內，沒有人能夠逃過我的洞察術，就算是他把自己變成一隻螞蟻也不行。”查韋斯自信地道。
龍憶看著查韋斯，緩緩道：“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過於自信就是壞事了。”
“如果他當時正好在離你一百零一米的位置呢？”龍憶又道。
查韋斯也看著龍憶，緩緩道：“就算他可以躲過我的洞察術，那麼你呢？他難道也可以不被你覺察？”
龍憶歎了口氣，道：“現在我承認，我對這個大陸的許多東西還沒有搞明白。比如剛才當我探察周圍的時候，發現客棧老板的屍體和大街上的那些屍體居然都不見了，而我卻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被什麼人弄走的。”
查韋斯的臉色變了，道：“有這種事？我去看看。”
話音還未落，他的人已經衝進了客棧大堂。
龍憶對玲瓏道：“小乖的傷治好了麼？我們也去看看吧？”
玲瓏籲了口氣，道：“差不多好了，走吧。”
“小乖，你跟著我，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再離我太遠了，這個大陸對你是很危險的。”玲瓏對小乖道。
小乖低低地嗚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玲瓏。
“我呢？你們不打算殺我了嗎？”當龍憶和玲瓏帶著小乖準備離開後花園的時候，一直沒有作聲的懷特忽然嘶聲問道。
龍憶轉頭，看著懷特，淡淡道：“現在我已經沒有心情殺你了，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這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鋼刀，直插在懷特的心髒上。
“撲”的一聲，懷特終於將忍了許久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委頓在地上。
殺手懷特，一個曾經讓整個帕瑪大陸聞之膽寒的名字，天敵五大金牌殺手之一，向來隻有他根據自己的心情來決定別人的生死。
而此時，龍憶卻連殺他的心情都沒有。
懷特何曾被人如此蔑視過？
“如果你現在不殺了我，我終有一天要殺了你。”懷特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恨恨地說道。
“無論何時，隻要你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龍憶淡淡道。
“不過，我在這裏呆的時間可能不會很長，你最好快些。”
說完這句話，龍憶就再也不看懷特一眼，向客棧大堂走去。
一種極端虛弱的感覺襲來，懷特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體，躺在了地上。
絲絲的涼氣從冰涼的地麵傳來，鑽進他的身體裏。
懷特卻覺得自己的心比這地麵更涼。
懷特本來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他坐的地方，一定是要一塵不染的。
但是現在他卻任由自己躺在地麵上。
他忽然發現，原來灰塵其實並不髒，因為他自己現在跟灰塵似乎沒什麼兩樣。
全身所有的力氣都在刹那間被抽空，他已經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了。
他目光空洞地望著夜空，其實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在等。
等死。
據說當一個人快要死了的時候，常常會出現幻覺。
懷特感覺自己現在就出現幻覺了。
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他不知道那個影子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看不清那個影子的麵容，隻是感覺那好像是一個人的影子。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