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功成不敢相信,剛才他已經試過平常了,隻覺這人毫無內息,似乎是個不懂武功的人。如今竟然能夠接下自己的一掌,而且好像絲毫沒事的樣子,這就不得不讓他驚訝了。他清楚地知道剛剛這一掌,是盛怒之下打出,可以說用了十成功力,普通人中了必死無疑,可眼前的人不僅沒死,而且還好好地站在哪裏,這就讓他不由地楞住了。
墨菲兒當時也是一愣,不過立即對平常感激起來,知道若不是他替自己擋下那一掌,此刻她怕是凶多吉少了,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被掌風波及,此刻隻覺眼前有些頭暈目眩的樣子。墨小狐過來扶住平常,關切地問,“你怎麼樣了大哥哥,沒事麼?”
平常的身體裏翻騰了一會兒,就漸漸平靜下來,說來也怪此刻突然覺得渾身上下暖暖的,十分舒服。他搖了搖頭,笑了笑說,“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去看看你姐姐,她雖然沒被這一掌打到,但好像情況不太好。”
“好小子,沒想到你毫無內力,竟然也接下了老夫一掌。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再接我兩掌!”墨功成說。
“前輩,如果在下接下了你的兩掌,就請你今天放過這兩位姑娘,她們怎麼說都是您的侄女……。”
“還是等你能接下我的兩掌,再說吧!”墨功成打斷了平常的話,手上運足勁力,“呼”地一聲,一掌就直直打了過來。
平常正要用手去接,誰知墨功成的那一掌忽而方位一變,直接就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平常先生……!”
“大哥哥……!”
墨菲兒和墨小狐驚呼一聲,隻見平常中了這一掌之後,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整個人頓時飛了起來,砸向了屋頂。
隻聽“嘩啦”一聲,月光下就見那屋頂破了個大洞,而且還有幾個人影站在了屋頂之上,正是剛才藏著的人。
墨菲兒心中一痛,知道平常這下定然性命不保,她看了看屋頂站著的幾個人,不禁淒然一笑。
“雍城令主伍承平,武關令主焦竑,櫟陽令主鍾離緒,還有巴蜀遠道而來的兩位令主,高雲晨,戴玉明。沒想到你們竟然都背叛了墨家宗旨,背叛了墨者的信條,如今與這叛徒同流合汙了。”
墨小狐見姐姐黯然神傷的樣子,心下也不由一悲,心想,“看來注定我們姐妹今天是要命喪於此了,隻是可惜連累了那個大哥哥,聽姐姐說他已經算是有妻室的人了,我們卻連一句歉意的話都來不及說了。”
墨功成見平常摔進了屋子裏,好半天都沒有聲息,他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剛才自己的那一掌被他糊裏糊塗就給化解了,如今這一掌才是真正發揮作用了。他哈哈一笑,雙掌揮動著,向墨菲兒和墨小狐攻了過來。
墨菲兒和墨小狐此刻都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兩個人互相配合著,一劍一鞭將周身守得滴水不漏。墨功成武功很高,可畢竟練得也是墨家本門的功夫,他見這兩個人的破綻都因親密無間的配合而變得沒有了,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辦法攻到近前。
屋頂上的人雖說已經投靠了墨功成,但大都不願意動手去對付兩位墨家的姑娘,如今見墨功成久久不能戰勝兩個姑娘,他們也不出手相助,隻是站在那裏觀看著戰局。
這一戰可是墨家武功的對決,墨菲兒和墨小狐功力相對不足,可兩個人對於墨家武功各種招式卻是了然於心。再加上女子本來就心細,一招一式十分到位;不像墨功成那樣,大開大合,往往招式使到一半,見沒有作用,立即就變了一招。
屋頂上觀戰的人也都是墨家武術的高手,如今看這場對戰,很有收獲和心得,每個人都留心去看,留心去記憶那些層出不窮的招式。
墨菲兒和墨小狐兩個人到底是女子,功力本來就弱,再加上剛才墨菲兒也受了些小傷,兩個人如今漸漸有些支持不住。其實按理說墨菲兒和墨小狐早就應該敗了,如今雖然支持不住,可還是和墨功成打了個不分上下。
墨菲兒看了看墨功成,隻覺他眼裏滿是興奮的神色,尤其是在看自己和墨小狐的每一招每一式的時候。墨菲兒這才醒悟,原來這墨功成遲遲沒有痛下殺手,是想要逼迫著自己和妹妹盡可能地多使出墨家的武功來。
墨菲兒想到這裏,忙向墨小狐喚了一聲,“他是想逼我們使出墨家的武功,別再上當了。”墨小狐一驚,兩個人的配合就慢了幾分。墨功成見她們識破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地一怒,雙掌運足勁力,猛然拍像兩個人。
墨菲兒和墨小狐眼前那一對肉掌帶著淩厲的勁風逼近,而兩個人已經避無可避,她們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暗想,“我們姐妹一起來到這個世上,如今我們姐妹又能夠一起離開,也算是彼此有個伴了。”想到這裏,兩個人雙手相牽,都慢慢地閉上了眼。
忽然,兩個人腰身都是一緊,被人用手臂緊緊抱住,她們睜開眼一看,隻見麵前這人灰頭土臉,正是被剛才被一掌打的摔進屋子裏的平常。
就在此時墨功成的一對肉掌又硬生生的打在了平常的後背上,借著這一掌的力量,平常抱著兩個女子,從那院子裏衝出來,向外奔逃起來。他知道此刻城門已關,而且又是宵禁當中,路上有巡邏的官兵。就專揀了僻靜的道路去跑,如此奔逃了好一會兒,又翻越了一座高牆後,才在一塊密集的林地裏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