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泊言連忙糾正了楚清珞的說法,眼裏沒有一點情緒。
“我不是討厭謝家的人,我是恨他們。”
“他們明明可以好好對待我,當然也可以漠視我的存在,但我不知,我何時竟是擋了他們的福分,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我那個假模假樣的母親跟庶子我不放在眼裏,於他們而言,我確實擋了他們的路,可我那個便宜父親卻是真真的想要我的命,你說稀奇不稀奇?”
這是原主心裏的想法,也是原主心裏一直的痛。
原主也曾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對父親也曾有過幻想。
即使是原主最不坦露的秘密,也曾想對這個父親坦言,隱隱有些希冀。
或是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呢?
可在那個雨夜,所有的幻想都被這個被原主稱作為父親的人毀了。
那時的原主不過才是稚童,偶然在一間房屋下躲雨,透過窗台,看到那被稱作是父親的人執著鞭子。
狠狠往柔弱無力的女子上抽去。
女子嚎叫哭泣,身上滿是鞭痕,奄奄一息時嘴裏模糊喊著。
“你這個狗官,你強搶民女,不得好死,若我夫君得知……”
“你這個被我玷汙的殘花敗柳,你以為你夫君待你還會如從前,不如留下做了我的侍妾,好好活在我宅院中,不好嗎?”
那女子聽聞,眼中的最後一絲光亮也湮滅,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力氣,狠狠將父親推開。
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
可人死了便能安息嗎?
原主眼睜睜的看著那稱作為父親的人,提著惡心的二兩肉,在尚有餘溫的屍體不停鞭撻。
原主慌不擇路的跑掉,臉上滿是淚痕。
恍惚間,想起母親對他的囑咐。
“言兒,你身有異樣的事情萬不可以告訴他人,你父親絕對不是你能信任之人。”
“記住,誰都不能說。”
那時,原主看不出母親那雙充滿朦朧淚意眼下所擔憂的情緒。
隻唯一記得了母親那句遺言。
“言兒,這方天地是母親為你求來的清淨之地,你就躲在這裏,慢慢的活下去。”
“好嗎?”
是以,原主多年來一直躲在那間小院子裏,刻意不去想以前的事情。
也全當自己沒有以往的記憶。
是女主的出現改變了原主,女主睚眥必報的性格也在無形中影響了原主。
多年來逆來順受的原主在瀕死之際覺醒,將謝府攪得一團糟。
可原主唯獨記得,母親的囑咐。
就連女主,也不知道原主會變身的秘密。
不過若是女主能夠多花時間了解原主,就會原主沒有要瞞她的打算。
可女主的一顆心全都撲在了楚酉冥身上。
原主,本就是無人在意的。
但謝泊言從來就不是原主那種軟弱性子。
他如今占了原主的身體,自是要為原主討回公道的。
楚清珞倒是沒有安慰,隻說了一句,“我知曉了。”
謝泊言嘿嘿一聲,就懂了她的意思,朝她一笑,“那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我要是沒看到他們一家人狗咬狗,下大獄,我可是要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