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漓嗯了一聲:“紫姑不必客氣,林姑娘要緊!”
紫姑見他不願離去,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吩咐了紫鵑幾句邁步走了出來。一麵心內自責不已,這件事,隻怕水溶知道了不會輕易幹休,她要親自為黛玉煎藥,這樣心裏還好過一點。
水漓看著黛玉虛弱的樣子,眉頭擰得緊緊地,自己再次目睹了她的無助和恐懼,在那一刻,心中忽然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眼前閃過她清泠的神態,可是,此時她卻虛弱得如同一個嬰兒一般。
嬌弱而楚楚可憐的她,讓他的心,起了濃濃的保護欲。而這一種莫名的感覺讓人詫異!
微一皺眉,抬起腿走了出去。來到外間,腦子裏卻閃過海棠林裏的情形,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哪裏不對,那裏,怎麼會憑空出現那麼多的蛇呢,聽方才離去的老者說,那些不是本地的蛇,而是東越國的。
東越國的?水漓冷眸一凜,忽地想到件事,便欲揚聲喚安揚。
這時,屋內紫鵑低低的泣聲,傳到了水漓的耳中:“姑娘你快好起來罷,不要嚇紫鵑啊,紫鵑知道你怕蛇,為什麼上天偏偏讓你遇到這麼可怕的東西呢?”
聽到此話,水漓心裏一頓,心中的疑惑不覺擴大,微一沉吟,緩步複踱了進來。紫鵑見他進來,忙止了悲聲,水漓看向床上的黛玉。
服下老者的丸藥後,黛玉的臉色已經好了些,已經由剛剛的暗黑色漸漸轉輕了些許,隻是由於驚嚇過度,眉宇間緊擰著,似乎仍在惡夢中消之不去,一雙柔荑,仍緊抓著紫鵑的手。
此情此景,看得讓人心疼!
心疼?!他竟然心疼,這兩個字,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低下頭看著那一張傾城的玉顏,心裏一絲異樣的感覺閃過。
心疼?自己對錦瑟似乎對錦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隻知道,當他看到她中毒時,想到這樣一個如蓮般的女子會就此殞命,他那一刻真的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是痛,還是擔憂,他說不清。但他知道,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鎖定那張楚楚動人的嬌顏,任由心被那股感覺慢慢地攫住,半晌,麵容緩和了下來,語氣中亦有了絲溫情:“紫鵑,你說,林姑娘自小便怕蛇?”事情豈會如此地巧合,水漓心中的疑惑不斷地擴大。
紫鵑忙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點點頭:“是的,姑娘被蛇嚇過,記得她和我說過小時候的事,每每提到蛇便心有餘悸。而且,連帶著她也怕那些蠕動的蟲子,想不出,為什麼那裏突然會有那麼多的蛇呢,真是讓人費解,而且全是毒蛇!”
水漓眸子一沉,複問道:“有誰知曉這件事?”
紫鵑眸子一閃想了想道:“沒有人知曉,進了京以後,姑娘每日裏深居簡出,府中豈會有那些毒蟲呢,所以這裏沒有人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