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女警睜大眼睛，盯著他：“怎麼？你認識小菲？那是我姐姐。”聲音特別好聽。
劉一道本來是無話找話，他感覺這關小莉眉宇間有幾分熟悉，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部下關小菲，沒想到蒙出了結果。隻是此關小菲是否是彼關小菲，還不得而知。
“哦，真的嗎？你妹妹是不是在實誠地產集團工作的？”一道問。
“是啊是啊！”女警沒有了剛才的嚴肅，語氣語調都變了，“那您是？看樣子您是領導，對吧？”
“不，我隻是她的同事。小菲很不錯的。”一道平靜地回答，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關小莉，他的眼神讓關小莉震顫不已。彼此內心湧起一種別樣的情愫。
從交警支隊出來，劉一道開車去了趙子瑜出車禍的那條路。
這是一條雙向車道，並不寬敞，但是筆直易行，兩邊的確都是小葉粗身的大樹。方沫回憶事故現場的照片，在腦海裏還原當時的情景，記得背景隱約可見是一家大型超市。他很快就找到了這裏，這家中型超市正在打廣告戰。他把車停在超市的露天車場，徒步走到趙子瑜出事的地點。也許是時間過去很久，又下了幾場雨，現場早已沒有了痕跡，甚至連幹枯的血跡也沒有，似乎從未發生什麼慘劇。
劉一道並沒有草草了事，即使看無可看，他也在馬路邊上不知名的樹下佇立了半個鍾頭，心中默數著急駛而過的車水馬龍，按照正常的車流量，這裏根本開不了快車，沒有車道，遭遇車禍的概率應該不高。
事發現場毫無收獲，他又想到了趙子瑜的車。此後的三天，他利用餘暇在報廢汽車市場轉悠。偌大的垃圾場車身遍布，堆積成山，有兩架吊車在不屈不饒地做清理工作，把各種各樣的爛車送進壓縮機的嘴裏。從一開始，劉一道就知道想找到趙子瑜的灰色寶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他仍然希望有奇跡發生。這麼做的理由並非奢望尋找一點兒蛛絲馬跡，而是他的內心太需要找到一點兒真實感了。因為，如果看不到任何實物，他就無法相信這些天所發生的一切。
這一切，太像一場夢。趙子瑜避開最親近的枕邊人陳姍姍找到自己，已是擺在麵前千真萬確的事實，劉一道探索真理般追疑解惑直擊真相之心不由自主地被高高吊起。
或許，這正是亡者的高明或友情名義下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