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夫妻,駱寧寧清楚路小豹,他這個人的內心不能承受半點兒壓力。當他得知有人在查他的時候,根本受不了日夜煎熬的折磨,所以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天真的以為這樣便能夠一了百了。
這個世界,殺一個人容易,但要掩蓋這個事實比登天還要難。再加上把柄落在六扇新門手裏,等於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
上次趙子瑜的封口費一千萬,再加一個人不可能是翻番,如果這件事作成了,六扇新門對他們的敲詐不會少於一個億,那不是另一個噩夢嗎?
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趙子瑜案已經夠棘手了,任期妄為,隻會把這個口子越撕越大,最終不可收拾。
所以駱寧寧麵對電話裏的熟人沉默了。對方倒是急了,問:“你們兩個人的意見,我們到底聽誰的?”
“你說呢?”駱寧寧硬梆梆地說。
“好像他是正牌太子爺吧。”
“那你就看著辦吧,”駱寧寧半點都沒有遲疑道,“辦完後可以直接通知公安局抓他,我這裏不會給你們一分錢。”說完,她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駱寧寧人都氣懵了。自己正在息事寧人,已經走了一步棋。沒想到路小豹這個不爭氣的,又使出昏招。她到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額頭,想到解鈴還須係鈴人,立即給路小豹打電話,但路小豹又是關機。
駱寧寧突然猛醒過來,自己怎麼可以相信六扇門的人呢?他們完全可以利用竹篙支走路小豹,巴不得劉一道在這一刻死掉,沒準她的阻止反而加速了他們的行動。駱寧寧一下子驚出了一身冷汗,腦袋裏一片空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強迫自己在漫無邊際、找不到坐標的思緒中,抓住一塊遊遊蕩蕩的浮板。
漸漸地,她想起一個人。
對,找陳姍姍。
這段時間正是姍姍視為自我修複的時間。
清理掉趙子瑜給她買的所有東西。這個色情狂用他特有的方式擺平她,簡直就是她的恥辱。什麼時候想起他都惡心。一切處理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空了。
為了從陰霾中走出來,她想盡一切辦法拯救自己。
電話響了,她拿起手機到健身房外麵的走廊上接聽。
電話是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她叫姍姍立即找到方沫,告訴他處境危險,要減少外出,盡量不要開車,凡事小心。
對方的聲音急促。姍姍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你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陌生女人語調變得嚴厲起來:“不要囉嗦了,馬上照我的話去做,否則就來不及了。”
因為多次被騙,姍姍還是將信將疑,不斷地問,你到是誰?
對方看來是忍無可忍,大聲說:“我是給你寄日記本的人。”
這句話,那是晴天霹靂。姍姍傻了,半響不做聲,
陌生女人繼續說道:“告訴劉一道,讓他不要查趙子瑜案了,小心惹來殺身之禍。”不等姍姍回話,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姍姍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感覺周遭的世界完全靜止,自己脊背發涼。本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沒想到劫難才剛剛開始。
她緩過神來,立即撥打劉一道的電話。
沒人接聽。
這是她最害怕的後果,哪怕是關機也不會比這樣令人浮想聯翩。
姍姍有點絕望了。她不知怎麼回的健身房,拎起自己的包,瘋了一般像馬路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