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躍身進入玉盤山,看見了水中男子,他全身經脈赤紅凝聚了衝破禁錮的力量正要往外賁張,若再不聚神借助水的靈氣,他將必死無疑。雲墨隻是在一旁當個旁觀者,沒有搭手幫他一把的意思。雲墨知道他一直在玉盤山內,但從來沒有去查看他是誰,若不是今夜起了變異,他們都不會再見到彼此的第一麵。起風了,山內霧氣隨著清散了,水中男子已經站起了身子,走回地上,顯然他自己救了自己。
他看著這個在這裏看了一出戲的男人,雲墨的眼睛也停在他身上,道:“為我楚雲國效力?”他搖搖頭,單膝跪地,“王。”
雲墨加重了對他的注視,他接著道:“落痕聽候王的吩咐。”
“原來你一直在我的身邊。”
“王想起來了。3歲的落痕已經長大了,現在的我17歲了。”
“我已經認不出你了。”
“我還記得王,王的眼睛就是我的記憶。”落痕站起身看著他瞳孔的顏色,依舊是那個站在浮藤牆下的幼小少年的眼睛,不止他的眼,他的眉毛,他的鼻子,都跟那年一樣,沒有改變過什麼,現在的他軒宇秀頎。
“手給我。”雲墨臉上沒有熱枕的重逢喜悅,刹那的驚訝也隻是風過無痕那樣一瞬。
“王,火靈珠的血沒有方法可以解開的。”落痕知道雲墨想要幫他化解身上的毒。
雲墨擺上了冷肅,落痕感覺到身上的風變了,剛才的風很柔和。落痕把自己中毒的事徹頭徹尾說清了給他聽。雲墨淡淡說:“我會找到火靈珠,你的命不會就這樣死去。”
“王,這樣死不好嗎,我就不用承受火靈珠的折磨,對我們都是一個解脫。”
“死,沒那麼簡單,好好活下去。千年冰魄雖然化解不了毒,但身體不會再出現剛才這樣的狀況。”雲墨的手心突然幻化出了水幕,聚攏聚攏,瞬間他的手心多了一片透明的冰魄,像是葉子一般,輕薄無暇。
落痕恭敬接過放在手上看著卻完全沒有想服用的意念。水麵晃出了波紋,他把它扔在水中,微微一笑淒美勾人。雲墨沒有生氣,他給了他,他想怎樣處理都可以。落痕恢複了嚴謹,說:“我在玉盤山這麼久,第一次這麼強烈感受到它的躁動,沉睡的困獸即將蘇醒了,王。”
“炎銀丞已經在楚雲國了,所以你體內火靈珠的血才會蠢蠢欲動。他和我的戰爭就要開始了。落痕,願意跟我走嗎?”雲墨向他發出邀請,但更像是命令。
“王,我拒絕服下千年冰魄就已經表明了我的立場,我隻想留在玉盤山。”
“在我殺死炎銀丞之前,活下去。”雲墨背影走遠了,聲音幽幽傳遞到他耳內。
晨曦的第一縷光芒如約照進了楚雲國城內,光柔和得不像話,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們都在說今天會是個美好的一天,陽光和煦。
靜浣端了盤水進來給落梨衣梳洗,看見水中倒影,臉色蒼蒼,“小姐,昨夜睡得不好嗎?要不要找太醫來看看。”
落梨衣放下濕手巾,道:“不用請太醫,隻是睡得不好些,晚上早些歇息就沒事了。”她一直都是睡眠很淺,當然這些她從來都不敢告訴靜浣,要不然她又該擔心了。
靜浣看了外麵景色,風兒輕輕吹動樹兒,“小姐,等會吃了早膳,靜浣陪你去外麵走走,多動動身子晚上更容易入睡。”
落梨衣有些呆呆,點頭答應。早膳過後於是兩人便出了蒼嵐王府,來到了熱鬧的大街。靜浣倒是高興,落梨衣心中鬱鬱,始終沒心思顧及眼前的熱鬧。
“小姐,你看你看,這兒有捏泥人。”靜浣指著不遠處的地方。急急走了過去,落梨衣也跟著過去,看見花花綠綠的小泥人著實可愛,便拿了一個藍色的小泥人,他的懷中摟抱著一隻溫順的白色小狗。正要把它擺放回去,身旁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小女孩,眼睛盯著她手上的小泥人看,充滿渴望。落梨衣俯身下去拿出絲巾擦了擦她沾了些灰塵的瘦黃小臉,溫和的對著小女孩笑,小女孩怯怯躊躇,眼睛看著落梨衣,是對陌人的一種警惕,又盯著小泥人看,落梨衣牽過她把小泥人放在她手上,溫和道:“姐姐把這個給你。好不好?”小女孩摸著泥人,小臉上笑容天真無邪,笑聲如銀鈴清脆。落梨衣也笑了,撫摸著她的臉蛋,“真好看。”小孩子的笑容永遠是好看的,那是他們帶給大人的一道彩虹。小女孩緊握著泥人,稚嫩道:“謝謝,姐姐。”轉身害羞的跑了。
“小孩子真是可愛,要是小姐可以和王上生個小皇子,那該多好。”靜浣把心中想的直直說了出口,羞得落梨衣臉紅,低頭付了兩個小泥人的錢,拉起靜浣的手準備離開這裏,靜浣一邊走一邊玩著手上的小泥人,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羞意,甚至連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忘了。
“怎麼了?”
“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