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雲的聲音依然那麼平靜,“我也幫不了他,能幫他的隻有他自己,隻有他的堅持!”聲音不高,卻能讓葉眉聽見。
“不……”那落了臉的究竟是雨還是淚?
為什麼?陳慶雲在心裏歎息,為什麼總要選擇這樣一類人?你可知,這是兩個世界的差別……
短暫的沉寂,雷沒再落下,蕭縱長舒了口氣,沒心SI去詛咒老天,一麵調息一麵看著陰沉依舊的天空。
“轟隆隆……”聲音持續著,天上的厚雲在翻滾醞釀,蕭縱的瞳孔陣陣收縮著,悠忽間右手一展,大夏龍雀已然在手。
原來,修真確實如開始時所說的那般艱難,隻是一LU輕鬆走來,雖有波折卻不過是小挫便以為修真是坦途,何其謬也?
攢聚的落雷瞬間覆蓋了方圓三十米的地方,轟拉聲中,街旁的一小攤被擊了個粉碎,再次一道閃電猛落了下來,照出了葉眉慘白慘白的臉。
葉眉不知道這是天劫,不知道為何這些雷啊電啊總是一個個朝蕭縱的身上落去,隻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如此地疼,疼到揪心。
抓住陳慶雲胳膊的手狠狠的嵌進了肉裏,葉眉顫聲道:“慶雲,你救他好麼?”
陳慶雲歎息出聲,卻還是搖頭,“二九天劫,我也無法硬抗!”
密集的雷狠狠落下,迫得人眼都睜不開,葉眉瞪大了眼不肯稍遜,雖然閃電過後她什麼也看不清,但不肯眨眼。
淚與雨混在了一起,掙紮在和身軀要擺脫陳慶雲的手,陳慶雲歎息一聲,無聲地鬆開了手,取過了一支煙出來放入口中,“啪!”藍色的火苗在暗淡的雨夜中悠悠亮起。
“你還是那麼無情!”清朗的聲音傳來,陳慶雲卻也不回頭,淡淡道:“我不是無情,是不能有情。而你,才是真的無情!”
“怎麼又扯上我了?”張景楓無奈地笑道:“我可沒法跟你比!”
“是麼?你那位英國夫人,難道你對她有絲毫的感情?”陳慶雲道:“血族,就算是一個女伯爵,其實還不一樣是個血族?”
“繞口令麼?”張景楓冷冷道:“你我之間談論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那倒也是!”陳慶雲長長地吐了個煙圈,道:“世界上最自私,最絕情的就是我們這一類人。誰能做到最冷漠無情,誰就能成聖。對了,你還沒說你回來做什麼呢,報仇?將當時的對手狠狠踩在地下看他求你?”
“有意義麼?”張景楓筆直地站著,黑色西裝不沾絲毫雨滴,說不出的瀟灑從容。
長DAO一舞,龍鳳騰空。
蕭縱隻冀望於此,冀望這時靈時不靈的DAO魂。似乎從得DAO以來,隻有在生死之際,這龍雀才會破DAO而出,將自己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奇跡會一再出現否?
轟隆隆的聲音中,橫DAO向天的蕭縱驀覺舉DAO的雙手有千鈞之重,水泥鋪就的街道承受不住如許重量,腳下的大地龜裂了開來,雙腿立時陷了進去。
雷落於DAO的奇觀蕭縱無心欣賞,清淨真氣顯得過於單薄,哪怕是這些時日來有萃煉的天地靈氣不斷融入清淨真氣中,仍舊顯得過於無力。
雙手不住地震顫著,強大的能量讓雙手的肌肉已失去了活動的能力,橫DAO朝天的姿勢未免過於僵硬。
“啊吼……”蕭縱振聲長嚎,等聲音發出時卻發現那不是該屬於他的聲音,那聲音清越無比,直入雲霄,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顯得如此悲憤,如此地憂傷……
雙手驀地一振,一種恐懼自心頭騰起,大夏龍雀悠忽一顫,嘩啦撕裂了雨幕,長DAO亮起的瞬間,無數聲音在耳旁響起。
悲切,幽怨……對這個世界的憤恨……
這些情緒是從何而來的?蕭縱卻無從擺脫,無從抗拒,那不知來自何處的力量在丹田內悠忽暴漲而起,如長江大河一般無所阻隔地在星河經脈中飆射而出,瞬間湧至雙手。
大夏龍雀在歡欣地跳舞,無數雨點被激射而出,周圍三米之內無人能近。
“蕭縱,蕭縱!”穿透雨夜的嘶聲呼喊傳來。
“蓬!”的一聲,蕭縱驀地一震,自己還是自己,不是別人……
(蕭縱:我要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