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個商隊一晃就是幾天。
陳默每天都是跟不同的人聊天交流,商隊的車夫,商人,傭兵,還有些隨行的仆人,這些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碧絲和麗貝卡兩姐妹,魔法師頭頂眾多讓人羨慕不已光環的同時,幾乎無一例外的,都以極為博學而聞名的學者。
而這兩姐妹在光明魔法師中,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跟著這些人,陳默的進步很大。
這一天陳默起的很早,天還沒亮就起來活動了。
身為亡靈陳默不用睡覺,幾個值崗的傭兵見陳默早起,也都習以為常,一名帶隊的傭兵迎麵遇到陳默,“陳默兄弟,起來啦,真是早啊,嗬嗬。”
“是啊,每天都這麼早。”旁邊的幾個年輕傭兵也道。
“陳默兄弟早。”
他們向陳默打過招呼,然後便繼續來回在商隊的兩頭巡邏。
“早。”陳默招呼道,看著營地的另一頭。
護衛隊那邊。
一群群男性少年裹著粗布毯子,露天睡在熄滅的篝火堆旁,每一群少年身邊都有一位睡覺也還穿著閃亮盔甲的軍士,是他們的士官。
護衛隊馬車數量不多,這邊的軍人睡覺都是露天的。
艱苦的旅行也是鍛煉的一種。
“那邊是那天新合入的護衛隊的營地吧?過去看看。”陳默走了過去。
相對營地商隊那頭的雜亂,護衛隊這頭就顯得要井井有條得多,人整齊的一列一列睡在地上,幾輛馬車排得整整齊齊,地上的雜物也規規矩矩地擺放著。
軍隊就是軍隊!
少年們現在雖不是正規軍,但帶領他們的,卻是實實在在立有軍功的萊茵士官,這些睡覺也穿著盔甲的士官們,個個外表精悍!
陳默一路巡過這秩序井然的營地,“這個國家的軍紀不錯。”
走著走著,“這是什麼?”
在幾輛馬車的最後麵,陳默發現了一個東西。
四方形,像個籠子,粗麻布下麵還有幾個車輪,底盤比一般的馬車要低許多,像馬車又不太像馬車,伸手去掀蓋住的麻布,‘呼啦’一聲麻布被揭開。
“囚車?”看清是什麼,陳默有些愕然。
籠子四周用精鐵條焊接好,上方是塊厚兩公分左右的鐵板,正中間鏤出一個比碗口略大的空心,很明顯,分明是伸頭出來的地方。
不過,陳默的好奇心不重,別人的事情,陳默完全沒有閑心管。
囚車就囚車,與自己無關。
“鐺鐺鐺~~”身後傳來一陣金屬盔甲碰撞的聲音。“啊,原來是陳默先生,還以為是誰這麼早就有閑心。”一個厚實的男人聲音道。
陳默轉頭看時,認出了身後走近之人,這人是這個護衛隊的領隊,貴族男爵,有著騎士頭銜的百夫長,五階戰士羅德維爾爵士,羅德維爾此時批著件淺綠色的披風,精美的金屬頭盔被他夾在腋窩下麵,他笑嗬嗬地走了過來。
陳默依然記得第一次跟刀疤博格交談時他笑著說的話。
“騎士是騎士,騎兵是騎兵。”
“軍隊裏騎馬的都能算是騎兵,可騎士,雖隻一字之差,卻個個是天之驕子,地位能力各方麵都遠勝騎兵十萬八千裏,騎士的頭銜與魔法師的身份一樣,是強大,地位,財富等等等的象征,絕不是普通人輕易能獲得的。”
再加上又是位貴族軍人,羅德維爾的來頭可不算小。
不過這要看跟誰比。
“你們護衛隊平時也抓犯人?”陳默問道。
羅德維爾非常識時務,沒有半點在其他人麵前的架子,廢話,就是叫他的頂頭上司來,也絕對不敢在麵前的年輕人前麵擺譜!
“居然比那邊兩個七階的牧師位階還高……”羅德維爾再次心底搖了搖頭,湊到陳默跟前笑道:“哈哈,當然不是,陳默先生不要見怪,這輛囚車隻是跟著我們隨行,威懾這些不懂規矩的小子們的,平時也就是個擺設,無需在意。”
用囚車威懾新入伍的少年,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新兵普遍都不太懂規矩,這幫還沒入伍的少年們就更是如此了。
“哦。”陳默哦了聲,繼續看著囚車。
囚車角落裏,一團乍看過去以為是塊黑布的肉東西,正往自己擋住陽光投射出來的影子裏鑽,不是它這鑽動的動作,陳默還很難發現它。
肉東西全身黑不溜秋的,很不起眼。
陳默蹲下身看個仔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一蹲下,那團黑呼呼的東西卻鑽得更為急促了,陳默的下蹲讓影子縮短了一多半。
羅德維爾跟著蹲下,道:“是隻出生不久黑色的小馬駒,隊伍途經春田鎮的時候在路邊撿來的,不吃不喝的好幾天了,喂什麼都不吃,也不喝水,到現在已經都一個星期了,卻愣是沒死,也不知這小東西是怎麼活下來的,生命力可真夠頑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