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旭升神色冷然,但隨著陸陽二人接近,尤其是看清陸陽麵容之後,冷然神色中有震驚、訝然,一閃而過。微微怔了片刻之後,折扇輕擺,說道:“這位不是魂影的陸陽師弟嗎?好久未見,可好?”
陸陽眼光掃過地上已經斷了氣息的三名煉血宗弟子,冷聲道:“托歐陽公子洪福,好得很!”
釋業和尚此時將手上油膩汙澤在僧服上蹭了蹭,正欲說話,便聽到陸陽和歐陽旭升之間寒若玄冰的客套之辭,立時便知二人定有仇怨。是以,走到歐陽旭升近前後,釋業和尚站在陸陽這邊,亦不前走。
伸手指著已經氣息全無的三具屍首,疑道:“這三位是?”
歐陽旭升見釋業和尚神色有異,多半是故意發問,心底冷哼一聲,用折扇微微一指,道:“煉血宗的妖人,在此為非作歹。還欲置本公子於死地,好在本公子有所準備,為我正道除了這些邪魔外道。”
陸陽聽得歐陽旭升說的正義淩然,心底不由輕笑,這般道貌岸然之態,愈加讓他感到厭惡。
方才事實經過他看得是清清楚楚,這歐陽旭升自林中出來之後,和三名煉血宗弟子交談頗久,而後他和釋業和尚敗露行跡,才突施殺手,瞬間了結了三人性命。
這般情形,若說沒有隱情,實難相信。
不過眼下無憑無據,亦不能在此揭穿,是以陸陽忍了回去,開口道:“歐陽公子收了這三人之命,隻怕煉血宗不會善罷甘休啊。”
歐陽旭升麵色微變,神情極為複雜,手中折扇不自覺的合了起來,冷冷的望著陸陽良久,方才笑道:“凡我正道弟子,除魔衛道,乃分屬之責,便是煉血宗宗主找來,本公子又有何懼。”
歐陽旭升說完,轉頭看向釋業和尚,道:“釋業師兄,你說對吧。”
釋業和尚望著地上屍體,用袖子擦拭著嘴角油漬,頓了一下,嘿嘿一笑,道:“歐陽師弟此言差矣,煉血宗自五十年前已改邪歸正,當時亦是由你們炎雲宗保下,如今煉血宗弟子是否為惡,貧僧尚無真憑實據,不敢妄言。善哉善哉。”
歐陽旭升神情一滯,顯然是未料到釋業和尚竟然會說出如此不置可否的言辭,一時間,似是有些尷尬,折扇被他捏在手中,咯咯作響。
釋業和尚恍若未見,僧服一整,吟誦道:“此三人凡塵業果已了,貧僧送他們一程,不知兩位是否有意陪貧僧一同念誦往生經文?”
歐陽旭升心中極為不順,經剛才一事,此時對釋業和尚多增了幾分敵視之意,折扇一擺,冷然道:“本公子無此雅興為邪魔外道超度,釋業師兄自便。”說完,轉身走出極遠。
陸陽雖也無甚興致為這三人超度,不過此時此景,若讓他選擇,則寧願和釋業和尚呆在一起。
看得歐陽旭升走遠,釋業和尚麵色瞬即沉了下來,輕輕屈身蹲下,取出一串念珠,張口道出的卻並非經文,而是對陸陽說道:“歐陽旭生有些古怪,陸少俠你我要多多當心。”
陸陽微微一怔,未料到釋業和尚竟會對同屬正道的歐陽旭升,生出戒備之心。不過他和歐陽旭升之間,早有仇怨,低聲道:“多謝大師!”
釋業和尚歎了口氣,低低吟誦了一段經文之後,麵上神色稍解,低聲罵道:“這三個家夥,死了活該,與虎謀皮,不是尋思嗎。”
陸陽一怔,問道:“大師不打算念誦往生經文了?”
釋業和尚把手上的油漬在口中舔了舔,然後指尖極快的在念珠上畫了數道符咒,便畫便說道:“往生個屁,待貧僧想個法子,將他們送往九幽閻羅之處,折磨死他們,善了個哉的。”
陸陽驚訝的微微張口,看著釋業和尚,無言以對。
(排版總是容易錯亂,甚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