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世翊不明就裏地起身走近畫前,果然聽那聲音從畫裏傳出,不由又詫異又恭敬地說道:“龍女娘娘,我沒死?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美貌的姑娘,她現在生死如何?”
“美貌姑娘?我們龍宮的姑娘都很漂亮。”嶽真真嘻嘻笑著,“不過外來的美人兒我倒見過一個,她對她相公可好了,親手做了一個叫‘蒼虞’的輪椅給他呢。”
冷世翊失望地垂下眼:“看來不是婼兒,她還沒有成親的。”嶽真真疑道:“你跳崖下來就是要找你想找的人啊?跟師姑娘一樣癡情嘛。”
“什麼,師姑娘?你剛剛說的是師姑娘?”他頓時駭道,她依舊笑著說道:“是啊,師姑娘和何公子,他們小兩口兒真恩愛呢。你認識他們?”
“真真!”曲妃綻走進金屋,斥責她又貿然跟陌生人說話,“你是不是又帶回來什麼人了?有兩個外來人找上門來了。”
嶽真真嘟囔道:“難道我見死不救溺水的人嗎,子略,請他們進來。”一語剛畢,冷世翊意外地看見門外走進來的竟然是顏衾玉和沈衢。隻聽嶽真真的聲音在金屋內飄來飄去:“你們要找的是不是他?”
顏衾玉掃了他一眼:“不對,是個姑娘,她可是大理國的郡主,要是有什麼不測的話,恐怕撫仙湖會一夜幹涸。”曲妃綻的臉色刷地陰沉了下來:“我們小廟不容大佛,族姬是找錯了吧。”
“不是啊,我救了一個中毒的姑娘,她現在體內毒素被我的琴音祛除幹淨了,隻是暫時還沒醒來,在我內屋呢。”顏衾玉聽她這麼說,急忙衝進裏屋,卻看見閉目自若睡著的龍縈刀,“衢哥,怎麼會這樣,公儀芷眉騙我?”
“當然不會,她本來眼睛就不好,認錯也不稀奇啊,再說她還想找小刀呢。”沈衢道,“小刀既然被瀾約珠迫害,或許是因為知道段箏郡主的下落,我們等她醒來再問問吧。”顏衾玉不悅道:“還不知道她要什麼時候才醒,段箏在瀾約珠手上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險,我們還是趕快上岸出其不意攻蒙古人的巢穴救出段箏。”
沈衢拗不過她,便回頭問冷世翊道:“你跟我們一起上岸嗎?”他卻搖搖頭道:“我為了婼兒跳崖,她卻嫁作他人婦,我要留下來弄清楚她和何浚先的事情。”
“哼,早就說了師繾婼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上次要跟蕭隋君成親,這次又是何浚先。”顏衾玉添油加醋地接了一句,拉過沈衢就要走。忽然金屋中央一把玉礁扇直飛而來打向顏衾玉,沈衢揚起綠玉簫抵住巨扇,心知是嶽真真看不過眼出手教訓她:“龍公主,玉兒快人快語,不是有心的。”
嶽真真不悅的語音傳出來:“這麼自命清高,那好,你們自己去找荊棘船自己回岸上去。”說罷淩空翻騰玉礁扇忽地一扇,把二人一齊扇出了金屋之外,轟然合上了殿門。
“自己找就自己找,有什麼了不起的,那麼幫著冷世翊,看上他啦?”顏衾玉不依不饒地在門外呼喝道,沈衢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事有輕重緩急,你再在這裏跟她吵豈不是浪費了救段箏郡主的時間,若出了什麼事,你也不想侯爺傷心一輩子吧?”
顏衾玉一時語塞,掉頭四處尋找荊棘船,雲滇宮裏這麼大,兜兜轉轉已不知方向在哪裏了。她忽然看見前方拐角水潭上有一艘文舫,便和沈衢一起踏了上去。哪知這文舫內裏別有洞天,不比嶽真真的金屋小,沈衢道:“不對啊,不是說荊棘船嗎,這船這麼豪華,不像是荊棘船。”
顏衾玉恰巧發現了艙底的一個密室,也聽不進他的話,自顧自地推門進去。隻見裏麵金燦燦一片,成千上萬的金銀珠寶和水珍海貝的箱子堆砌成山,但中央卻空出了一個怪異的位置,她驚呆在原地:“衢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