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既然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怎麼能浪費,欠下的總是要還的,她現在就是來收債的。

譚梓媛扭轉了一下中指上的戒指,一根鋒利的針就頂了出來,陸墨韻剛放鬆下來就感覺到了脖頸上的刺痛,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然後覺得腦袋暈暈的思想一下子就渙散了。

“想道歉就把所有的存款交出來吧。”譚梓媛攬著陸墨韻一起走出了衣帽間。

“都在保險櫃裏。”陸墨韻聽話的像個孩子,當著譚梓媛的麵就打開了保險櫃,譚梓媛翻看了一下所有的文件,然後就放了回去,用自己的習慣存儲了新的密碼。

陸墨韻站在一邊隻是呆呆的看著,一點異議的樣子都沒有。

“小姐,早餐好了,是在餐廳吃,還是給您送到房間裏。”管家敲著門就走了進來,好像有點沒看到房間裏的畫麵。

那個說自己姓伊的小姐坐在沙發上,很有點主人的感覺,自家小姐卻直立立的站著,像個仆人似的。

“我們一會兒要出去吃,你出去吧。”譚梓媛很輕鬆的就回了管家的話,法語她和陸墨韻都沒有問題。

“是。”見自家小姐沒有提出異議,管家也就沒好說什麼,應了一聲就關門退了出去。

“好吧,我已經約了幾個朋友,這個酒莊我打算直接賣掉,你不會有意見吧。”譚梓媛笑盈盈的挽住陸墨韻的手臂,她現在就是她的玩偶,處理掉這裏的一切,玩偶就可以被吊死了。

譚梓媛沒打算放過所有陷害過她的人,從地獄歸來自然要帶點惡魔的味道,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地獄裏走一遭的厄運了。

譚梓媛沒有忘記那些日子裏的崩潰和絕望,更沒有忘記父親眼裏的失望和絕然,如果不是母親,她的人生恐怕就要在監獄裏畫上句點了。

她忘不了母親送別時傷痛的淚眼,這些痛必須要加倍償還,如果不可以風風光光的做貴婦名媛,那就做一個讓人膽顫心寒的女魔,一樣會是無法忘記吧。

李雪艾其實有給女兒新的身份,英國那邊的一個農莊也是聯係好的,隻希望女兒可以過得舒服點,等所有的事情過去了再做打算也不遲,她還建議女兒去那邊可以繼續讀法律。

卻沒想到女兒到了英國後就轉機去了法國的波爾多,或許這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吧。

站在女兒的墓碑前李雪艾有點百感交集,生死隻是一念,人生又何嚐不是一念。

她有點後悔告訴女兒那依婉的事情,更後悔跟她一起弄出死嬰的事情,女兒離開的時候心裏裝的全是恨,她到底要到哪裏去宣泄啊。

“回去吧,有爺爺陪著她會走好的。”譚慶林攬住了妻子的肩,知道她一直都是最悲傷的。

“慶林,你說我是不是錯了。”李雪艾忽然就感慨了起來。

“幹嘛這樣說自己。”譚慶林輕拍著李雪艾的肩希望她能早點走出來。

“都說女兒要富養,所以從小我們給到梓媛的就是最好的,這孩子也爭氣,不論是上學還是工作都沒讓我們失望過,好像她天生就該那麼閃亮,從小到大敢對她說不也就隻有陸大少了,沒想到這一個不字就毀掉了一切。”

李雪艾掩麵靠在了丈夫的懷裏,抽泣聲裏是各種的複雜。

“我們應該給孩子一些坎坷,應該讓她對挫折有些承受能力,這樣或許就不會非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李雪艾現在才意識到人生太順利真的未必是好事,經不起挫折注定要一敗塗地。

“父母哪有不想孩子好的,梓鋒是沒辦法,看著老爺子教訓的時候我們何嚐不是心疼的,難免就把對梓鋒的那份心疼都給到了梓媛的身上,這孩子一直都挺懂事的,怎麼會突然就成這樣了。”

譚慶林沉沉的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攬著妻子的肩一起離開了,他們無法留下已經離開的,隻能說服自己去麵對。

陸墨紳的車子是逆襲著一群車隊抵達的墓園,一捧花,一瓶酒,還有些老爺子喜歡的下酒菜。

踏進這樣的地方心裏都會有種沉甸甸的感覺,凝望著譚梓媛墓碑上的照片,陸墨紳有種無言以對的悲哀,他們之間恐怕連最後的那份兄妹情都沒有了。

“我答應過梓鋒不傷害你,如果不能愛,那就不要娶。我做到了,但卻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陰差陽錯的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陸墨紳俯身放下了手裏的鬱金香,對這個女人他隻能說抱歉,但從本質上講這份傷害並不是他想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