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上啦!”小冰迫不及待地一躍竄出慕夕辭的懷抱,變回了原本的身形。
頭似獅子身似麋鹿,渾身長滿了藍色鱗片的麒麟在這片古意盎然的森林中顯得尤為打眼。小冰如今的修為可是相當於築基中期的三階靈獸。如果給其他人看到,必定是豔羨不已的。
看著有她半人高的小冰,慕夕辭眼神複雜地開了口:“等我再鞏固一下符陣。”
說著她撫了撫小冰的頭,將符篆小心填補在之前的位置上,之後一個閃身衝向了霧氣。
“主人?!”
慕夕辭終究還是不放心小冰,以自己為誘餌,直接撞向那團霧氣。
按周閑雲的說法,那霧氣分明是刀槍無用、雷火不侵的。可白起他們卻僅用刀劍,便合力破了那團霧氣。
周閑雲不會騙人,所以白起他們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卻沒有告訴他們這些旁觀的人。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隱藏的目的不外乎兩種。第一種是不想讓別的人知道,第二種是不想讓某些人知道。如果是第一種的話,未免有些太過小家子氣。生死存亡的關頭居然還留有一手,其他任誰都不會高興。
但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可就大有說法了。
慕夕辭隱隱覺得是第二種可能。不過目前的情況任她想出了前因後果也沒用,她隻能去嚐試。尋找聽霜他們製勝的法子。
不拘是什麼奇怪的法子,她都能試上一試。這點別的弟子不一定能做到,但她和其他弟子使用的手段不一樣,她不是隻會術法的人,她最拿手的可是符篆啊。
在遺址中被關了那麼久,其他的沒有,多的就是她無聊時畫的一遝一遝的符篆。
祭出揮毫無書,她借其為媒介,將手中的符篆依次排列。那些符篆聽話地自慕夕辭手中飛出,由一變二,再變四,這番成倍疊加上去,在她的周身飛快旋轉、“嘩嘩”作響。
小冰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在它看來,眼前的主人都快被一張張白色的紙片組成的紙團給包住了。後爪猛地蹬地,小家夥如箭一般撲向陣法中。
狐仙大人說,不論如何都要以保護主人為第一要務!
話說,‘要務’是什麼意思來著。
迷迷糊糊的小冰,就這麼懵懂地衝進了陣法。
此時的霧氣正一分為二,從兩邊緩慢地向撞上來的目標包去。
“去!”
慕夕辭輕叱了一聲,手中掐訣運起揮毫無書。環繞在她左右的符篆飛出三張連成一排,雖隻有薄薄一片的寸白符篆,卻猶如萬鈞之勢,各顯其威轟然砸向往兩邊擴散包圍的霧氣。
一排排符篆如雪如嵐,有揮毫無書的坐鎮,更是發揮出更強勁的威力,將那霧氣打得連連倒退。甚至一度想要再合並起來。
誠如消息所說,這霧氣不懼雷火,不論是精純的地火符還是霹靂符都不起作用。他們隻能暫時將霧氣拖住,阻擋它的前進。
但有那麼一張符,卻讓霧氣不得不強行化開,隻為躲避被此符砸到。雖然霧氣分散,這麼點動靜並不起眼,對於一般的修士來說可能過去便過去了。
但慕夕辭為了明識功法多花了兩年的時間壓製修為,可不是白修煉的。眼睛一亮,她揮手間將眾多符篆收回乾坤袋內。
就這麼一放一收的空隙,小冰就已經四爪齊上,撲中了其中一片霧氣。
慕夕辭將幾張特製的符篆拿在手中,向著小冰的方向推了過去。腕上火螢鞭不催自散,電光火石間已將幾枚符篆送進了霧氣。
符篆在觸到霧氣後,驀地化為一道道金光,光芒上隱隱現出密密麻麻的梵文。那些梵文逐一跳出,將霧氣打穿烙上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符印。
那些符印配合著小冰,很快就將兩片霧氣折騰的千穿百孔。不過片刻,便以小冰的一記響亮的飽嗝結束了戰鬥。
抖了抖手中剩下的靈符,慕夕辭總算是找到了症結點。
聽霜布的陣法並不是普通的束縛陣,而是帶著佛印的陣法。怪不得她來回看了幾次都沒有看出頭緒來。
事實上,手上這道帶有佛印的符也不是她製出來的。這枚符篆本是被笑悲師傅封印在揮毫無書中,慕夕辭當初隻是覺得有點意思,又琢磨不透,所以拿氐符多複製了十來張,沒想到關鍵時刻竟還派上了用場。
佛印能夠見效並克敵的東西並不多,答案簡直呼之欲出了。
另一邊的小冰則在吞了灰霧之後就顯得有些怪怪的,一直在向外嗆著煙霧,掙紮了一會又回到小狗的摸樣。慕夕辭擔心的不行,將霧氣什麼的拋到腦後,專注於照顧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