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燈盞,執起小刀,在火上燒熱,待到冷卻,用刀尖抵住長劍,用力一抽,即使棄兒早已昏迷,也被這劇痛疼醒,發出一聲悶響,大夫將早已準備好的傷藥灑在棄兒的傷口上。
先是止血,再是療劍傷之藥,一陣劇痛襲來連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棄兒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股黑色血蔓延開來,染黑了雪白的床單,劍上有毒!
大夫麵上有了一絲驚訝之意,未拔劍之前,與普通劍傷無異,但一旦抽出長劍黑色血液流出,棄兒的麵色開始泛白,身體也不住的抽搐,確實有中毒的跡象。
大夫見到如此,手指一抖,墨宸星眸一橫,冷冷道,“若是她有什麼事,便讓你陪葬。”
這話卻是激出大夫幾分血性來,白了一眼墨宸,不屑道“若是要這位姑娘無恙,麻煩公子不要再如此聒噪。若是吵到這位姑娘,老夫可不打包票能從閻王手裏奪命來。”
一旁的墨宸臉色更冷了,極度不悅,這麼多年,敢這樣與他說話的,這不知名的大夫算是第一個,但看了一眼床榻之上麵色蒼白的棄兒,轉念一想,大夫說的話也在理,斂了眼裏的殺意,在一旁靜待。
“門口右側有個木櫃,第二個屜裏取一個青瓷瓶來。”大夫沉穩的聲音傳來。
墨宸看大夫的眼神更冷了,半晌才疑惑的冷冷道。
“我?”
大夫反頭白了墨宸一眼“不是你難道還是老夫?沒看到老夫正忙著嗎?”
墨宸心裏憋著一口悶氣,卻還是無奈的走到門邊,取瓷瓶過來。
自己怎麼敢對身後那座冰山如此凶?瞧見墨宸乖乖去取瓷瓶心裏也暗歎一口氣。
想必身後冰山再冷,久了也麻木了,那令人膽顫的目光雖如芒棘在背,但久了也那種膽顫也漸漸消去。再則他可是有求於自己,這樣的貴公子,斷不會做忘恩負義之舉,自己這輩子也算是沒白活了,敢對這般尊貴的公子如此冷言相待。
若是這位鄉野大夫知曉了墨宸的身份,想必便會為此番冷言相待,後怕不已。
墨宸將瓷瓶一扔,大夫險險的接住,撫著胸口,長歎一口氣,“這位公子,可把老夫嚇死了,這藥可是最後一瓶,若是碎了,這位姑娘便是沒救了。”
墨宸瞳孔猛地收縮,見到安穩的瓷瓶,心下安穩了幾分。
大夫將棄兒嘴角撐開,從瓷瓶裏取了兩顆碧綠色的藥丸來,塞到棄兒的嘴內。
“水!”大夫手往後一伸,隻待墨宸將水取來。
墨宸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卻也還是走到桌邊,傾了杯水來,交於大夫手中。
大夫也未多說,取過水杯,擱在棄兒嘴邊,灌了一口下去,化開丹藥,順著喉管留了下去。隻見棄兒臉色漸漸恢複紅潤,墨宸這才收斂了身上若玄冰的氣息,也讓大夫緩了口氣。
將瓷瓶丟到墨宸手邊,墨宸手一伸,接住空中的瓷瓶,“每日兩顆,七日之內若是不能解毒,這麼姑娘恐性命難保。老夫這兒隻有保命的藥,卻沒有救這位姑娘的藥。”
大夫看著床榻之上的棄兒,長歎一口氣,“多好的一位姑娘,公子可要抓緊時間,若是到了洛陽,去了名醫館倒是有幾分機會,這毒,並不尋常,想必除了名醫館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鎮館名醫之外,或許便隻有宮中禦醫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