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與你好近
一個不知所措,一個無所適從。你那種特別的東西,讓我一下子太遠,一下子又太近……莊庸:你讓我不知所措
我努力想為你提供一種成熟的嗬護與寬容,但一直笨手笨腳。你那種特別的東西,又讓我在走近你的過程中,又特別沒有分寸感,一下子太遠,一下子又太近。
每一次給你打電話,在放下話筒的那一瞬間,時常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剛才還貼近耳畔的聲音一下子飄得那麼遙遠,仿佛這話筒隻要輕輕放下,這一輩子彼此之間的關係就會一刀兩斷,一起走過的所有痕跡,都會像蛛絲一樣,被輕輕抹去。那一夜——就是我被拒絕之夜——這種感覺特別強烈。但並沒有憤怒,或者其他什麼偏激的情緒,你肯定會想像不到放下話筒之後我竟會心如此止水。雖然後來偶爾想起,總是一些說不出來的感傷。我想也許我不該打這個電話,可還打了;就像我一向都明白待你,是應該傾述,可還是忍不住給你說了我過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從在你生活的邊緣之外行走開始,好多時候你都讓我手足無措。能讓我手足無措的女孩不多,但你絕對算是一個。因為每次(見到你或讀到你的信),你都讓我不知如何待你才好。
從理論上來說,我應該從容地看待你,來了就是來了,走了就是走了,就像她們說的,你是一株幽穀裏的百合,有些許清冷,有些許淡漠,那一種絕美,隻有靜靜地看待,你才能更堅韌地生長。所以應該以一種憐愛的心情看你,簡單、自然、親切,沒有太多好複雜的內容,隻有靜靜地等待,等待你慢慢舒展生命的內容,這一種嗬護,這一種寬容,是我應該做也想做但一直都沒能做到的。
事實上你的氣質之中,時不時透出一種很特別的東西,讓我不能從容地待你。我的心太年輕,太年輕的心沒有足夠的成熟,來為你溫柔的成長提供足夠的嗬護與寬容;而且對它來說,好一種特別的東西,仍然是一種無法拒絕的誘惑,它時常讓我產生一種想走得離你更近的深邃的渴望,而不管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我沒法像對別的女孩那樣,懷著一顆平常心待你。
因此我一直是在這兩者之間走著鋼絲繩。我不知道我能夠走多久?又能走多遠?到底哪一種距離才適合你我?甚至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去做。我努力想為你提供一種成熟的嗬護與寬容,但一直笨手笨腳。你那種特別的東西,又讓我在走近你的過程中,又特別沒有分寸感,一下子太遠,一下子又太近。也許這可以解釋之前之後某些連自己都沒法言喻的行為。為此我必須要你給我一段時間。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必須有一段時間,才能學會才容地與相處。沒有誰能在最初的日子裏,就能確定自己在對方的生活裏究竟處於什麼樣的位置,隻有在不斷地走近、疏離、又走近的過程中反反複複地調整,才可能尋找到一種彼此都適合的距離。這需要兩個人的努力。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你說是嗎?
總覺得應該學會珍惜。即使注定了隻能同行一段路程,我也要努力把它做好,有過那些日子真好,一起走過的感覺真好,這樣真的很好。
林沁:請溫柔地等我
經曆了生活中精神和情感的某些挫折,當一個又複活了,重新走情感和精神之路時,她會很容易翻出被壓抑的憤怒,以及隨之而來的悲傷、痛苦等情感。克服這些障礙,不僅需要我,也需要你努力。
再提筆給你寫信,恍若已隔了許多時光,怎麼也續不上似的,這其中,不知發生了什麼。 昏昏沉沉地走過整整兩個月,然後總算可以坐下來靜靜地整理自己。於是將所有你的信重讀了一遍。這次,讀得很平靜。如果說以前看你的信更多的是種不安、惶恐和心緒蕪雜的激動,那麼這次更多的是種感動,為你感動。
我該怎麼對你說呢?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孩,經曆、感情和體驗都很平凡。那曾經發生過的一切簡直還稱不上故事。我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唯一清晰的就是:畢業了,分別了;他走了,我哭了。相處幾年,和他關係一直是不清不楚,若有若無的。他很傲氣。也許這是他真正吸引我的,盡管我總痛恨他這種時時讓我受傷的傲。拖了幾年,沒想到最後還是落了個不了了之。一切都過去了,但如今我的心緒打著千百個結,無法理清,更無法剪斷。甚至一個人獨處時,抬起頭來,仿佛他還在身邊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忘不了。而且我並不是隨隨便便的女孩,感情也不像果子,丟失了一枚,馬上就去拾起另一枚。之後聽我隻想從網中掙脫出來,所以除了拒絕,我別無選擇。他們都是很好的男孩子,本應該遇上比我更好的女孩。
你也是,那一天你的電話過來,下意識地便選擇了拒絕,也就是逃避。
以後的感覺很難受。我不知道我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二十多年裏,你也許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像打動我最深,甚至幾乎走進我內心最深的人。我的心靈從沒對你設防。我珍惜這種感覺,就像捧在手心的易碎的水晶球一樣地關愛和珍惜它。你的感情讓我猝不及防。在那一瞬間如何能叫我真實地麵對?
你曾經說我渴望什麼,就拒絕什麼,等待什麼,就逃避什麼。我很清楚自己一直在拒絕,一直在逃避,隻是未曾意識到自己跳進了一個如此遁環的怪圈。渴望、等待,實際上又拒絕,逃避了一切可能,所以才會有更加落寞、憔悴的等待。淡下來,才發現自己不敢投入的原因在於我的內心深處非常害怕彼此之間的關係會無疾而終。因此,為避免這種可怕的危險,就拒絕投入自己的感情,拒絕投入自己的生命,我始終河流在這種關係之外,從不投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