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莊生曉夢迷蝴蝶的蝴蝶吧?”他仍然是怯怯的。
林蝶鈴停下攪拌,有些恍忽的看著麵前的這位男士。
“我…我想是的。”她有些難為情,或許是為她方才的態度吧。“你也很喜歡李商隱嗎?”她低聲的問。
“是的,我非常的喜歡,由其是這首《錦瑟》,不過我不太喜歡最後一句,太蒼涼了。”他的語氣開始變的平穩。
“不過在我看過那張卡片之後,我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當他提到那張卡片的時候,竟有一絲尷尬在他的臉上浮現。而林蝶鈴也偏過頭去,他明白自己提起了一些不該提的事,他便慌忙的解釋,“對不起小姐,或許我不應該提,或許…我…我不應該看你卡片背麵的詩,但我真的覺的那個卡片很漂亮,而…而那首詩也寫的非常的好,名字也好,還…還有的就是…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他吞吞吐吐的說。
林蝶鈴看著窗外的車輛、人群、樹木、天空,這時她才開始覺的,這裏和五年前不同了,到底不同在什麼地方,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件事的原因。“我叫林蝶鈴”蝶鈴把眼鏡摘下,毫無阻礙的,真正的直視著他。“我…我叫安雨寒,認…認識你很…很高興。”他被捕捉了,被強烈的吸引了,他從未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雙眸,那似霧,似煙、似雨、似夢一樣的雙眸,閃動的、精亮的、朦朧的、憂鬱的,他震撼了,也迷糊了,他定定的看了幾秒鍾,鈴…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使他回過神來,“對不起,我接一下電話”林蝶鈴下意識的點點頭,表示沒有關係。雨寒貼緊了電話,低下頭“喂,請問你是哪位?”
“怎麽,有了女朋友,就把老朋友給忘記了。”
電話的另一方傳來了一陣嬉笑聲,安雨寒驚恐的抬了一下眼睛,他看見林蝶鈴正低頭端坐在哪,一點反應也沒有,不過他卻把音量放的更低了“我說柯…柯一凡,你不是在巴黎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是怎麼知道我和一位小姐在一的?。”
“嘻,嘻,這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連老天都幫我,讓我路過這間咖啡廳,看見你和一位神秘的小姐在一起,至於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嘛…這你就不用管了。”
“什麼?”安雨寒邊叫邊轉過頭,細細的搜索著馬路。
“怎麼?你好象有事情對嗎?”林蝶鈴抬起頭,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安雨寒。
“哦,沒…沒什麼事”安雨寒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希望自己能鎮定的回答林蝶鈴的問題,但眼睛又不得不找尋馬路上的哪個人,弄的簡直是狼狽及了。而這時安雨寒把目光定在了對麵馬路上的一顆銀杏樹下,他看見一個身穿暗紅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條舊藍色的牛仔褲的男孩,他一眼就認出來是柯一凡,他和三年前一點改變也沒有,還是那樣的放浪形骸、玩世不恭。安雨寒在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這才不自然的轉過頭來。
“對不起,才剛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記我和我的一個朋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約會,這裏是我的手機號碼,我非常希望下次還能夠與你見麵。”
安雨寒把手機號碼送到了林蝶鈴的麵前,林蝶鈴收起號碼,然後微微的笑了笑。安雨寒站起身非常紳士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咖啡廳,林蝶鈴再一次的拿起杯子,向玻璃窗外望去,此時的她已是千頭萬緒,她沒有想到回到家鄉一個月後,會發生這麼戲居的事情,不過人生就是一個大舞台,我們都在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她輕輕的皺了下眉頭,好熟悉的一句話,這是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她說過的一句話,隻是現在想起來仿佛很真實,又仿佛很虛幻。她輕輕的歎了口氣,像是在感歎她的人生,她啜了口咖啡,看見安雨寒正狂奔向一個男孩,她再仔細的看那個男孩,暗紅色的毛衣,舊藍色的牛仔褲,好像似曾相識的樣子,這時她的心猛的抽畜了一下,整個思想、血液、肌肉,全體衝擊起來,她的眉心越聚越緊,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手在強烈的顫抖,杯裏的咖啡已快要灑出一半了,她屏息了片刻,迅速的放下咖啡杯,便匆匆的離開了“昨天”咖啡廳。
柯一凡雙手插在牛仔褲兜裏,懶洋洋的靠在樹身上,他看見安雨寒正氣衝衝的向他奔來,不盡的露出了一副奸笑。安雨寒氣喘籲籲的跑到柯一凡跟前,他用手捂著胸口試圖來壓製胸口的伏動。
“我說柯一凡,你神出鬼沒的本領,可真是練到家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上次你給我寫信的時候你怎麼沒說一聲呢,你太不夠意思了,我都聽你的話幫你照顧你奶奶這麼長時間了,可你呢,一回來就壞我的好事。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被你這麼一攪和,全都亂套了,還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呢,我說你這算是哪門子的朋友呀,關鍵的時刻你不但不幫忙,還跟著搗亂,我說柯一凡,是不是你在國外沒有追到女孩子,所以特意回國拿我出氣,看見我和一位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你就受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