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冷,比初見時還冷。
少正蠻心裏很失落,視線隨著簫琛移動,她以為他會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然而哪知他竟然坐在離她很遠的對麵。
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卻不看自己。
少正蠻自嘲一笑,收回視線,隻是就在她收回視線的時候那雙冷漠到極點的眼卻變得柔和,隻是看著她的時候變得柔和。
“魔尊多年不出世,隻是不知道友為何要推這個丫頭。”上官雄道,他豈能不知少正蠻曾經與簫琛在一起很長時間,如今問起隻不過是想給少正蠻安一個私通魔界之罪。
很多時候魔修與道修能和平相處,但一旦涉及到利益問題立刻就魔道勢不兩立。
簫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眼神讓上官雄感到一股涼意從後背升起,想說什麼頓時給忘了。
“父尊閉關,魔界一切事務由本座代理。”簫琛坐定,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冷意,將整個會場都冰降幾十度,“本座推顏小蠻道友為首,誰若不服便是與我魔界作對。”
頓時觀看的一眾修士嘩然,紛紛猜測少正蠻與支持她的這三名身份不凡的男子有何關係,很多人曾經見到少正蠻與上官玉並肩作戰,也見過少正蠻與簫琛出入星輝城。
一時間各種版本流傳,眾說紛紜,少正蠻皺眉不已。
萬忠遊一看竟然有那麼多人支持少正蠻,幹瘦的臉上出現無奈之色,五十幾歲的模樣瞬間老了許多,疲憊的擺擺手,“罷了,萬古從此避世不出,各位喜歡怎麼排便怎麼排吧。”他已經萌生了退意。
然簫琛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瞬間癱坐在椅子上,他道:“既然是推顏道友為首,那麼請你以家族立誓,從此萬古為顏道友馬首是瞻,若有違抗不服則道心永受天魔浸蝕。”
這是多麼重的誓言啊,少正蠻一愣,再次看向簫琛,然而他的目光依舊那麼冷,為什麼他那麼關心自己,卻不給自己一個好臉色?
“道友,這有點過分了吧。”萬忠遊道,他語氣裏含有怒氣,隻是隱忍不發,畢竟如此多的人支持少正蠻,而他惹不起。
圖畢一笑,接話道:“過分嗎?比起你將人家聖女囚禁,然後抽人精血,這很過分嗎?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使壞要抓顏道友去抽精血研究傳承?若是這樣的話我們今天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對於你這種有黑曆史的,不得不防啊,不光是顏道友需要防,我也要防。”
萬忠遊被說得臉青一陣白一陣,走也不是立誓也不是。極其尷尬,目光落在上官雄身上,他很聰明知道此時隻有上官雄會幫他。
果然,上官雄站在萬忠遊的戰線上,他道:“這確實有些過分了,大家坐下來是和和氣氣的談,而不是強迫。”
“是麼?”圖畢毒舌又開始了,“聖地竟然大度到連聖女都能奉送了?化境玄脈此等逆天血脈傳承竟然說送給別人就送給別人,真是好大方,在下佩服,那麼過幾天本太子也去聖地抓兩人,研究研究聖地的傳承。”
“你——”上官雄大怒,無論怎麼說今天聖地丟人是丟定了,當初玖天尋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卻被少正蠻一針捅了出來,不然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思及此上官雄惡狠狠的看了少正蠻一眼。
“不然我們投票好了。”久不言語的上官玉道。
這時少正蠻敏銳的發現簫琛目光變得更加冷,全身緊繃,雙手緊握,看向上官玉的眼神也極其危險,此時她心中了然,莫名甜蜜。
“好,我同意。”圖畢第一個響應,說罷期待的看著簫琛,“簫道友覺得呢?”
“好。”簫琛冷冷道,並沒有多說,隻是警告的盯了萬忠遊一眼。
萬忠遊心一寒,悔不當初,若當初不鬼迷心竅去抓聖地聖女,如今定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投票毫無懸念,少正蠻當選南嶽第一人,神女宮一躍成為南嶽第一宗,而萬忠遊也被逼迫立誓不會暗中使壞。
整個過程少正蠻都心不在焉,她是要離開的,是不是南嶽第一人她並不在意,一顆心亂糟糟的。
直到所有人散去,少正蠻才回過神來,卻隻來得及看簫琛離去的背影,她本能的抬腳想追上去,卻硬生生頓住了,不能!
青木一直在她身邊看得最是清楚,道:“小友何必為難自己,心是管不住的。”
是啊,少正蠻在心裏歎息,心是管不住的,隻是她必須得管住。搖搖頭勉強一笑,“看多了悲劇,已經喪失判斷能力。”
青木愕然,不知該如何和少正蠻說,對於感情他從未接觸過,乖乖閉嘴跟著出了流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