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3 / 3)

甲:明天21:20起飛。突然傻傻地想,下了飛機,會見到你在機場守候?又是一個夢。還想,以後有機會一同去一個沒有去過的地方憑古吊今嗎?

九月十九日(星期日)

甲:剛迷糊一下,又醒了,已是淩晨四時多。新疆之行即將成為過去,失去的感覺愈益強烈。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會有失重感。多麼想將新疆之行進行到底,好延續一個夢。

甲:文學名著中有《一千零一夜》和《十日談》。我將與你的手機短信對話稱之為《十七日夢》。你是一個極寬容得體的女子,謝謝十七日夢解放了我的心和愛,和給予的自由。忽然想高聲說一句:你集美麗文化氣質風情於一身!能和你相守的人能是誰?

甲:已抵達大城國際機場。一下機,明知不可能卻仍在人群中搜尋你的身影。夢可以變成現實嗎?

乙:平安抵達就好。能與你相遇是一種福氣。回去好好休息。

甲:還是“心領”,還是一個夢想永遠留在距離中?不說告別。當新一天開始,海之朝陽依然升起。感謝你饋贈的《十七日夢》。不會感到唐突吧。

乙:我理解,也謝謝你。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好嗎?

甲:這是我的一見鍾情與我的選擇。我隻有我的唯一。你是我愛的永遠訴說。晚安。

第二章秋日陽光

九月二十日(星期一)

甲:沒有停留,馬上又來到粵北山區的農家莊園,為了一個空間限製,隔絕外界,不分心,專心致誌讀征文獲獎作品。

乙:如此緊湊!超人啊?山區天氣變化頻繁,要注意。

甲:謝謝提醒,會的。月光如水,幽藍的山格外沉靜,更讓內心的思念無限蔓延。

甲:忽然想起雷諾阿的《彈吉他的女人》。在欣賞薩克斯風嗎?我連續幾年參加《散文大觀》雜誌舉辦的女性寫真征文,有人評說:典型的賈寶玉情結。離心愛的人太遠太遠,今天好傷感,還有些淒涼。男子漢要堅強,不流淚,不做賈寶玉,是吧?每天等短信,是等太陽的升起。

甲:愛情是一種潛在的內在的力,將人拉長、延伸、改變,現在更用功,更惜時。以後除了與你和有你在的時候例外,禁酒了。

乙:那別人可要責怪了。五千年的酒文化能說不喝就不喝?喝點小酒有時還是有必要的。力有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希望不是後者。

甲:絕對真理嗎?小酒不斷!五千年酒文化!開心酒開心事開心人!!微醉有理。等待酒醉的探戈。

九月二十一日(星期二)

甲:在啁啾聲中醒來,推開門,嗬!山裏秋陽這般明麗,充滿了生命的希望和喜悅,窗外不時有鳥雀飛過覓食,借你詩裏的話:靈動的心輕舞飛揚。舉目遙望,海城那一個夢中的戀人……

乙:內心太細膩太敏感的人會受很多曲折!

甲:多少年沒有享受陽光緩緩照耀房間的感覺,光與影的柔媚也是一種誘惑。也剪一片陽光,寄去海城,載來你,與美麗的蝴蝶共舞。

乙:已收到柔媚的誘惑!這裏也充滿山城柔媚的光。又及,還收到與美麗蝴蝶共舞畫麵。

甲:收到就好,心若一動情已了然。何時與君共剪陽光,舞動蝴蝶呢?

甲:清風清月清夜裏,枕著夢中的陽光,吻著,蝴蝶睡了,像莫奈的《睡蓮》……

九月二十二日(星期三)

甲:愛情的光的揮灑,令我征文獲獎作品研討的爭辯發言,具有相當影響終極傾向的作用,撕碎僵死的敘述文本,褒揚創新精神,捍衛文學尊嚴。今夜,會是不顧一切地想念,不用申報批準吧。

乙:看見你的智慧之光在閃耀。恭喜你!大智慧人。

甲:傻傻的,睡夢中也似乎聽到機聲一片。不時會摸摸手機,沒有短信,心總是鬱鬱不樂。雖是秋水望斷,無奈巫山阻隔。現在心中最大的願望,是到海城享受秋日陽光的絢麗與溫柔。你有這樣的功底,精力許可的情況下可以多寫,也算是一種有價值的生活。

乙:剛修改好一篇小散文給當地報社。其實我拿出去的作品很少很少,寫作更多是一種內心書寫的需要。

甲:沒有內心的欲求與精神的召喚,那種所謂寫作肯定是麻木不仁的。

九月二十三日(星期四)

乙:早!海城金秋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泡一杯清茶,看窗外蝴蝶迎風共舞。你應該快樂起來!

甲:我早上起來隻喝開水,是保持了幾十年的習慣。何時能與君共飲一杯清茶?

乙:昨日送上的陽光讓我晚上夢到童年的故鄉。小時候父母沒時間照顧我,就把我送到鄉下外婆家,故鄉的院子也是陽光斑駁,喇叭花在花架上蔓延一氣。傍晚放學,夕陽照在青石小巷裏,牆上的金黃與路麵的陰影,我們一群孩子就追逐著夕陽瘋跑,從巷子這頭追到那頭,張開的雙臂像風箏一樣揚起。

甲:美好的陽光童年!擁有回憶的人是幸福的。一片陽光打開一個記憶。還有更美好的生命創造嗎?

乙:謝謝你的秋日陽光!過去並沒有完全成為曆史,仍在心靈深處閃耀著光芒。

甲:在故鄉成長一定有許多趣事吧?故鄉遙遠嗎?

乙:鳳凰城邊長大。

甲:哦,湘西!沈從文魂牽夢縈的水鄉!水樣的光華。與你相識,希望能帶給更多的美好。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九月二十四日(星期五)

甲:山間晨霧流動,陽光透明輕薄,絢麗多姿。陽光中依依惜別山區,輕輕地飛揚起一顆心,何處是歸途?海之畔,海之邊,海之岸,海之崖,海之城……海城!

甲: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知道自己在改變,那活躍那興奮那張揚……過去一些歲月,更多以另一種角色麵對外部世界,包裹的,內斂的。今日,尋回了另一個原來的我,意氣風發的。

甲:已回到大城。衣服發間仍留有陽光的味道。現在讀報看電視也會注意商業節目,希望離你更近。晚間上書店找介紹湖南的書籍。與自己向往的人溝通,不就是享受你贈與的陽光照耀嗎?

甲:在購書,有關你家鄉鳳凰城的書。

乙:鳳凰?為什麼?

甲:接到“為什麼”,像孩子一樣怕怕。錯了?

乙:故鄉是常德,童年曾在鳳凰短暫住過。罰你寫三遍“常德姑娘”。

甲:將地理位置弄錯了,甘願受罰,怎麼罰呢?偌大一個書店隻有一本關於湖南的,正在查閱常德的地理曆史文化知識。

乙:標準書呆子!不要找了,現成一個湘姑娘。

甲:對愛的期待太渴望,更擔心失去。除了小智慧,我什麼都欠缺,共同語言和興趣是一個重要支撐。今日,人們的傾聽率越來越低,你不但傾聽而且還有某種回應,知足了。

甲:和你通話,話未到笑聲先到,還這樣明亮,能不感染人?鳳凰依舊在,又得了一個常德姑娘!

乙:湘姑娘,常德姑娘,隻是一個符號而已。

甲:是。你的姓氏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姓氏啊!真想聽你說說你和故鄉的回憶。

乙:一整個好奇兒童!我父親是常德人,母親在鳳凰,父親在南粵讀大學順便在這裏落地生根了。我回去得少,對湘西印象不深,但那裏少數民族聚集的獨特文化還是很有特色。

甲:我在那個年代倒是經常下鄉勞動,還因為手太纖細被同學告發偷懶。所幸能在那個時代堅持下去,直到幸運地被留在這座城市。人在回首往事時,就會發現一些命運的線索在其中。

乙:命運的線索。我相信。明天要幫朋友做市場調查,在查資料。

甲:好的,你忙。我對數字不敏感,從商的朋友少之又少。與你卻完全沒有這種隔閡,命吧。如秋夜的蝶,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