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2 / 3)

小:喝完早茶就去。因為金陵事媽和姐情緒低落,聽姐說媽還偷偷哭過幾回。

小:家鄉來電,八十七歲的老外婆病重,媽媽想趁國慶節回去看看。

大:應該回去。開車還是坐車?鳳凰姐弟回嗎?小妻子身體沒恢複千萬不要自己開車。

小:表弟和姐夫輪換開車,姨媽姨丈、媽和姐。我處理法院事沒法回。童年時我和外婆一起生活幾年,感情還好。外婆年紀大又不習慣這裏的生活,隻偶爾來住上一個月。媽媽這段瘦了許多,頭發很久沒染,根部一截花白花白的,看著心酸。

小:前晚和陳阿姨女兒談品牌服裝店的經營,一個店麵投入約三十萬,前期的壓貨和退貨她都幫我消化。已經很難得。

大:還是一件一件來,現在資金還沒著落,先處理好二審事。之後集中新業務。

小:現在確實沒有資金。一些債拖欠許久仍沒收回,一些客戶聽說官司賠償事,急不可待地上門要結賬。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大:不要傷了自己的心,當一種人生體驗好了。豁達平靜地繼續生活下去。

小:為拔牙的事凰小弟擔心了好久,“特別”答應一起去。小鳳姐不肯去藝術中心也非要陪著去。

大:這就好。祝福鳳凰姐弟拔牙順利。隻是要堅持幾天粥水讓小凰弟辛苦了。

小:到家了。鳳姐姐的兩個乳牙一會兒就拔了。小凰弟的齙牙打了兩支麻醉針才拔下來!咬著棉球淚汪汪坐著,連電視都不想看,真是可憐。

大:齙牙要盡早拔除否則影響其他牙齒正常生長。注意清潔消炎。小妻子湯水也不能斷。明日早餐後即返程。一年很快過去,抓緊時光多做一點事。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一)

大:昨晚溫泉老板談了他的家庭。老板前妻性格活躍,喜歡周旋男人之間,而且有幾個超級關係的異性。離婚後竟然不認自己親生的一男一女孩子,從不看望。他是帶著三百元人民幣南下闖蕩世界的。現在正與一個比他小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一起生活,共同撫養前妻留下的孩子。其中兒子智障,不能自理,說要等病情穩定下來,才能全身心投入開發。他還問我有無四十五歲,還以為我有其他的巨大資源。

小:現在手持資金的老板多得很,隻是好的項目難找。

大:溫泉老板開發有一個前提:必須先解決一個家庭問題。還要看明年不再開發禁令是否解凍?故隻在探討階段而未進入實質對話。

小:哦,看來這項合作隻怕拖個三年五載也未必能動工。不著急,當作一個有益嚐試。還清你借出的債務是首要之急。

大:準備出發回大城。小妻子好好放鬆身心。

大:回到大城。這次考察以走路為主,我先躺一會兒。

九月二十七日(星期二)

大:今天才發現,除了小妻子的愛,自己沒有任何身外物。奮鬥辛苦了一生,竟無分文積蓄。謝謝小妻子提醒:還清債務,回歸平淡,從零開始,正當勞動,掙錢積蓄。小妻子遭遇重大損失,一定不灰心,堅強麵對。隻要年輕就還有機會。

小:病倒是沒什麼可怕,因為我們除了社保,還有商業保險。至於物質基礎,多少有一點存款過個平淡的日子也就可以了。

大:年輕時期的夢想很多,看戲為故事裏人物吸引,曾想過當戲曲演員;又曾夢想做歌唱家,為此堅持每天早起練嗓子一年;崇高年代還有一個外交家之夢,而最終還是歸於文學的殿堂,回歸沉靜的生命與心靈。

小:在和鳳凰姐弟談心。小凰弟在衝涼時,問了一句小鳳姐:爸爸媽媽有一天離婚,讚成嗎?小鳳姐瞪著眼睛:幹嗎要離婚。你們離婚,我會恨一輩子。

大:幹嗎要和孩子談這個問題?你不是說一切順其自然嗎?

九月二十八日(星期三)

小:昨晚“特別”提起養家費用分攤事,他堅持要我結束公司回歸家庭。可我很冷靜地提出離婚,他頭都沒抬,離婚?孩子你一個都別想要!

大:命運的結局似乎已經了然。“特別”太了解小妻子的致命軟肋!爭取撫養權,孩子年齡小及經濟基礎是關鍵!

小:姐夫被人蒙騙而買的那塊地,基礎連建廠都不行!更別說賣個好價錢!地皮瘋狂炒作的犧牲者!

大:不是一直說隻是賣不出好價錢嗎?

小:早已經知道,隻是怕你擔心沒和你說,也沒敢和媽說。姐夫原來看中的是另一塊地,一個中間人朋友遊說他說這一塊麵積大些而價錢一樣,因為對方急需資金賤賣,結果中圈套。

小:一筆巨大的學費!上百萬買來一塊不值錢的爛地!

大:資金鏈條斷裂導致供貨無法及時再導致高額賠償。偶然事件太多,大智慧總覺其中有某種關聯。既已成事實,責備無益。專注二審事,公司業務要安定員工情緒,你仍未“滿月”,如決定不回故鄉對身體恢複有利,辛苦姐和表弟一家。

九月二十九日(星期四)

小:柳螢剛過來,說中秋時沒在海城見到你,是一種遺憾。她說希望你們見麵時能夠是“正式”的拜會,明白吧?

大:好姑娘,大智慧感激感恩感謝了!不禁哈哈大笑,一個太美的夢。能實現嗎?

小:到美國總公司工作的申請已遞交,等待公司審批。希望很大,順利的話年底可以出去。有了這個台階,今後她的整個人生道路就算破繭而出了!她當年的那位相戀四年的自私男友,若知她今日,隻怕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女性自立自強才能贏得別人的尊敬!她的老外上司男友孩子一樣笑不停!

大:我這裏已做好國慶長假期安排。一號下午出發去荷城參加一個會議,共經四地,時間五天。也是為了養家,和將來可能的鳳凰新小屋的購置。

小:媽媽他們也是一號下午出發。

大:親情始終放第一位。趁著假期,小妻子好好調理。官司人事方麵與那位熱心退休幹部阿姨多溝通,大智慧直覺此人能幫你忙。

小:我留下照看鳳凰姐弟,還要看守媽媽家,表弟孩子小也要照應著,就沒時間去大城看望你了。

九月三十日(星期五)

大:又一個國慶節日來臨。想去年此時,主色調的紀實浪漫還有一點神奇,一日兩夜高度投入《真愛無罪》,之後連續三日輕鬆對話和遊覽,上演沒有走進故事的故事。半路還跑出個程咬金,你被“特別”的電話帶走。這是感性感情接觸的一次巨大推動,是後來成為大智慧與湘姑娘與小妻子的一個重要源頭。今年呢?小妻子有著更重的任務。

大:許多等待是痛苦的。唯有等待愛情等待美麗等待平安是幸福的。是第一次經曆小妻子不在同一個海城之夜。原想獨自到鳳凰小屋度過假日,甚至想再次見見鳳凰姐弟和首次見柳螢姑娘的準備,經考慮小妻子假期任務繁重放棄了。

小:“特別”今晚沒回來。通常他和朋友在外麵玩夜了直接住酒店。他始終無法戰勝自己的童年。

大:他經常這樣在海城也夜不歸宿嗎?

小:童年時的被拋棄感是他無法擺脫的夢魘。隔一段時間他就要到酒店住上一晚,他說在酒店睡得很舒服,很安心。在酒店的旅人之感讓他無所安適的心不再折磨自己。他害怕失去一切。他的父母童年時對他的另一種意義上的拋棄,深刻的宿命感和不安全感讓他死死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一切,金錢、孩子、我。

小:剛結婚時,我花了多少的心思在家裏,他逼我辭職回家。我也將心思花在孩子、廚房、家的布置上,希望能溫暖一顆曾經殘缺的心。

小:我知道他也想珍惜,但是拗不過自己的性格,他心底的那隻熊並沒有沉睡,不時地咆哮著咬傷他身邊的親人,也咬傷他自己。

小:一次劇烈的爭吵後,我曾哭著對小柳說,不要試圖去改變一個男人,這是不可能的事。除了童年的印記,他更多的自私與自我保護讓他無法顧及旁人。我從來不知道他的財務狀況,他也從來不會告訴我到哪裏出差。大男人的蠻橫和小男人的自私,曾經讓我一度患上憂鬱症。後來,我不再寄希望,我要開始自己的生活。我抵押媽住的房子,重開父親生前的公司。再後來,我遇見了你,我一生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