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生了什麼事?
小:中午和“特別”談完筋疲力盡。他離開後我正準備收拾東西,誰知一個轉身,被凳子絆了一下,手撞在門把上,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
小:慌忙爬起來時,腕上的玉鐲突然裂成兩截,摔落,我伸手接沒接住,“砰”一聲落在堅硬的地板上,飛花濺玉四散開去!
小:那一刻,我閉上了眼睛,久久不能動彈。我聽見命運桀怪的笑聲在身邊響起!許久,我一塊塊撿起碎玉,撿拾起與你的一片片記憶。它斷裂得十分幹脆徹底的六截。
小:看著捧在手心的玉,心如死灰。羊脂玉不是最堅硬的玉石嗎?
大:既已如此,不要傷神傷身。更不可再心理暗示自己!結束的終點也預示著新的起點,不要緊的,以後可以再請一個。
大:該接孩子放學了。安下心來,多想想鳳凰姐弟,多想想大智慧。
小:差點忘了時間!
大:接到沒?
小:在學校門口馬路邊等了好一會,小凰弟跑去馬路對麵買烤火腿腸吃,剛教訓完他。這孩子就是好動,操心。
大:平安就好。
十月三十日(星期日)
大:都說本命年有麻煩,人命天定,誰都打不破這個宿命?!小妻子為家庭付出巨大,無論如何變動,都應維護自身應得利益,這點不可讓步,尤其“特別”要用一種特殊方式折磨你!!不要相信不涉及任何實際問題的許諾。
小:要我立刻離開你,否則淨身出門不給鳳凰姐弟。公司也不能開立即回家。我擔心他會對付你。
大:我早已料到,隻是沒有說出來。“特別”是抓到了你生存的基本的依附弱點。二者選擇:離婚,付出代價,太沉重,你不可能承受,尤其不允許帶走鳳凰姐弟;服從“特別”安排,回到廚房回到身邊回應他所謂的愛。隻其一無其二。
小:你一輩子對自己嚴謹嚴格,是我讓你沒有堅守下去,我不能讓他傷害到你,傷害到鳳凰姐弟!
大:我無所謂榮譽,也無所謂保護,“特別”想怎麼都行,他一定破壞得了?淨身出門,是“特別”的法律,不是憲法保護下的法律,無效的。為何孩子就一定非判給他監護?還有合法離婚的財產分割?還有分居的過渡方式?現在,孩子是第一位,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母親,你,為了你可能的最極限承載力,隻有先回歸。
大:考慮了很久,我也不讚成幾方俱敗的所謂轟動效果。人是有尊嚴與人格的,為了小妻子,我願意服從你做出的決定。
十月三十一日(星期一)
小:“特別”出去了。怎樣談還是那幾句話。他是打定主意了。他還說通過關係打印了我的電話單,信息顯示幾乎全是你的號碼,這是他的一個證據。這麼多年,我從沒查看過他的手機,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我甚至連號碼也沒去記錄。我對他說,我不會也不想去監視你的手機行蹤,我隻希望你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大:自從認識小妻子後就一直考慮責任問題。不論何種結果都取和平方式。大智慧堅決維護你利益前提下,可以做出任何選擇與犧牲。如果離婚大智慧願再承擔起來;但非最佳選擇,你還年輕,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該開始尋找新的發展出路。
小:你還年輕,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該開始尋找新的發展出路。這是什麼意思?
大:我的意思是,如果是離婚結局,最終基於多方壓力不可能選擇我,那你還年輕,還會找到愛你的人。大智慧餘生會守護到生命最後一刻,絕對不會離開,也不會有第二個進入者。一個痛苦但或許是責任的決定。今天開始我又在和商界接觸,希望通過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小:我明白你的想法。讓我再想想辦法。首先解決公司賠償問題。
大:千萬避免與“特別”暴力上的衝突,有些男人一旦喪失理智任何事都做得出來。
十一月一日(星期二)
小:冷戰中。今天和孩子回媽媽家住。功課注意時間,眼睛累蚊子可又飛出來了。
大:照顧好孩子。現在條件,見小妻子更艱難了,隻有在時空意義和心靈上給予愛。不能守在身邊,盼妥為珍重。眼睛是累些,但現在每功課一段時間後會就地走走休息一下。人不僅用心靈感應世界與愛,也要用光明眼睛真擊世界與愛。
十一月二日(星期三)
小:在媽看來,離婚是一件有損家族麵子的事。過十年八年孩子大了,一輩子也走得差不多了。生活總是需要忍耐,為婚姻為生計為孩子,總有需忍耐的理由。姐說,外麵的女人想衝進來,你自己卻先繳了械,重要的是你妻子的名分還在!名分!
小:第一次接到那個女人打來電話時,我立即離家到柳螢學校宿舍住了三天。“特別”與那女人斷了聯係,叫媽把我勸了回來。
大:還是無法成眠。清冷的夜,月色藍得有些虛幻。最擔心小妻子和鳳凰姐弟人身安全。家人的質問定如排山倒海!必要時一定叫柳螢陪伴,好人做到底吧。小妻子走出這一步影響終生呀!而此時,我卻隻能在風暴以外空自擔心。海城,大智慧一定要去一趟的,誰叫是大智慧呢?是“兩個好”的責任男人呀!
小:如果牽連你出來,也隻會越描越黑,徒將美好都變做肮髒。既然無法理解,說來何用?而且這是我和他的事,與你何幹?傻瓜!
十一月三日(星期四)
小:公司已基本停業。
大:應邀今日上午赴大學講座的一位年輕評論家突然身體不適,校方盛請我前往救場,立即應允,擬講:《當代西方文學三大家》。匆匆。
十一月四日(星期五)
大:溫泉老板路過來坐一下,環顧而言他,曾熱火朝天說的溫泉開發事隻字不提。小妻子料事如神,果然跳不出如來佛手心。我很平靜。
小:你的經驗足夠,但我真不想你在這個年紀操勞。我們的生存不成問題,主要是孩子的問題。“特別”說如果離婚他就將孩子送出國,讓我再見不到他們!
大:這簡直是要挾!
十一月五日(星期六)
小:昨晚,“特別”將打印的這幾個月的通信清單,扔在我桌麵上。我說,正好,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小:但是他並不想談。他隻公布了他的決定:我不能離開這個家,因為他不允許他的女人離開他,更不允許鳳凰姐弟離開。他無法容忍失去,他要大家套在一起,死也要一起死!
小:我問:這樣又有什麼意義?!“特別”很平靜地說:我隻要按照這個號碼一查,很輕易就可以知道我想要的一切。他的聲音平靜,刀鋒般冷硬。
小:他會報複你嗎?我腦中立即閃過這個念頭。他會無休止地糾纏下去,讓你無法平靜。這卻是我不得不考慮的。大智慧,為了你我們隻有兩條路,一是暫時斷絕聯係屈服;二是公開,既然公開了就不怕他的要挾,但是我們都沒離婚,你一輩子的名譽?還有孩子、還有“一個她”……
大:你準備怎麼處理?一定不要妨礙孩子。小妻子太善良太無戒備之心。他果然動用這些手段,一再提醒,你一再說不會的,其實我早預料,人生不會這樣簡單。
十一月六日(星期日)
大:這是繼商務不順之後你一生中最困難的一次。有時我會想:如果沒有8·28,如果你堅決拒絕走進我的故事,也許不會有這許多磨難。但繼續過去的維持也是一潭死水,遲早也會掙紮出來!努力調節好自己。真擔心連過去幸福的回憶,也不能成為舒緩你的力!!
大:傷害了你,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不論何種結局,我都不會背叛由自己發起的這份愛。
小:柳螢接孩子回媽媽家。就算離婚也不會太早讓孩子知道,他們還太小。
大: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碰到這種人這種事,小妻子還太年輕,不應再付出太大犧牲。雖然你我不可能在心裏通過自己,向命低一次頭吧,投一次降吧!隻要我生命存在一天就會永遠等下去。我希望看到你情緒正常起來。我該怎麼做聽你的。早點睡不再想什麼。一個一生視你為唯一愛人的人。
十一月七日(星期一)
小:“特別”已知你的身份。鳳凰小屋我會處理。
大:我沒有什麼名譽問題!我可以直接和“特別”上法庭!但孩子和你的承受力與名譽對你太重要了。你付出的犧牲不小了!大智慧不能太自私!
小:他揚言要將短信內容公之於眾!完全不顧孩子感受!這一次走不出,隻怕再難離開。但是我絕不希望將你牽連進去。你一旦浮出水麵,會立即成為輿論的箭靶!暫時不聯係吧!相信我,給我一些時間。我相信上天會給我們一個適當的時機。
大:你本來就是個極傳統女子,是大智慧把你拉下時尚潮流,現在你也不可不顧一切抗拒另一潮流,回歸到傳統女子位置,命吧。在心中笑一笑,我感覺到的。要我怎樣做你不要為難。聽你的話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