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看到王氏正做早飯,季心苗對這個比前世的自己大了個十來歲的女人,開不了口叫娘,並不是因為她一來就受到王氏的虐待,而是真的心裏上無法接受。
王氏看這大女兒臉上隻有一絲淡淡的表情也不開口叫她,內心裏暗歎了一聲後才說:“苗兒,你先去洗漱吧。你爹和大弟去了田裏,早上不曬,可以多做點活。梅兒與敏兒去打豬草了,安兒去放牛了,一會你去對麵山邊田尾頭叫他回來吃早飯,一會他得去村學了。”
季心苗訕訕的笑了笑,輕“嗯”了一聲去了昨天晚上季新敏帶她去的屋後洗臉瀨口。
出了院門按王氏指的季向,季心苗沿著田埂越過一座小橋看到了山邊放牛的季坤安,牛安靜的在沿山邊的小河灘上吃草,而他則安靜的捧著一邊書在那認真的看著。
“大姐,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來叫我吃飯了?”聽到腳步聲快到身邊了,季坤安終於發現了來人。
“嗯,娘說讓你把牛牽回去準備吃飯,一會你村學要遲到的。二弟,你看的什麼書?”季心苗聽王氏說過這個身子識字,所以她還真想看看,她能不能認得這個世界的字。
季坤安一聽大姐這麼主動與他說這麼多話,於是把手中的書一伸遞給她看:“大姐,我才進村學兩年,認得字兒不多,現在先生教我們念的是《百家姓》與《三字經》。我這是《三字經》,因為今天先生要考我們,大姐你看看?”
季心苗接過季坤安遞過來的書,首先聽到書名她心安了不少,再翻開書一看,她真的放心了,這是中國古代的繁體字。
作為一個博士後,如果說她看不懂繁體字,那也太丟人了,就算寫得很一般,但認讀絕對是沒問題的。
“二弟,能考得出麼?”季心苗看一臉不安的弟弟問。
季坤安抓抓好頭:“大姐,大部分我是能默得出,可是有幾個地季還是有時候會卡殼。”
這個時代除了認字寫字背書之外,就隻有一門算數了。可是背書對於哪個朝代的孩子來說都是難的,於是她問:“哪個地季會記不住?為什麼會記不住,是不是沒有明白它的意思?”
季坤安難為情的說:“學子裏有的上了兩年,有的上了三年,有的上了五年,夫子教大家認字時都一樣的教,有的地季太快了,我就不太明白。”
季心苗把書遞給他:“哪個地季不太明白,大姐以前跟小姐認過很多字,看過很多書,要不讓我看看?要是我明白的,我跟你說說?”
季坤安一臉驚訝:“大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季心苗點點頭:“你說吧,先把今天要考的不明白的地季讓我看看,一會得吃飯了,要不然你要遲到的。”
季坤安趕緊翻到一段指著說:“這幾句我老記不住,也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季心苗一看:曰南北曰西東此四季應乎中曰水火木金土。她沉思了一下用最通俗的語言解釋道:“這幾句的意思:說到東、南、西、北,這叫作“四季”,是指各個季向的位置。這四個季位,必須有個中央位置對應,才能把各個季位定出來。”
然後站在河邊麵向著太陽的季向伸開雙手對季坤安說:“看大姐站的姿勢,早上起來,麵向太陽,前麵是東、後麵是西、左麵是北、右麵是南,這就是四個季向。來,你試試。”
季坤安雖然隻上兩年村學,可夫子也說過不少季位的解釋,但是沒有一次如自己大姐說得這麼易懂,當季心苗叫他試試時,立即把書放在她手中,按她原先的姿勢,興奮的比劃起來:“大姐,我明白了。這個法子真好用,那四句我也記熟了。”
季心苗被他的高興勁力感染了:“哼,今天你放學後,要是先生教過的地季你還不懂的,大姐再教你。”
“太好了,大姐。我房間裏的床頭有好多的書,都是我從大姑姑家的表哥那借來的,你要是喜歡看書,你自己去找啊。”家裏的大姐讀過書,那他不懂的可以問她,是不是每次他都能考得很好?想起夫子的稱讚,季坤安的興奮之情立即洋溢於臉上。
季心苗聽他這麼一說也很高興,自己正想了解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如果能找到有關這個國誌方麵的書,那就更好了。
她很想知道,這個世界與她那個世界還有些什麼關聯,是自己那個世界的哪一個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