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樹抖了又抖:“誰是老手了?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好不好!”
“既然是第一次,那你怎麼知道親吻是要閉上眼睛的?你竟然敢騙我!胡承慶,我不稀罕你了,別說你中舉,你就是中了狀元,我也不嫁給你!”
“壞丫頭!小醋壇子!小小年紀就性子這麼急,動不動就開口不嫁,我告訴你,我沒騙過你!這是學堂裏的同窗們說的,我隻是聽到過!下一回,你要敢悔親,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陣晨鳥被驚起,在林間撲閃著翅膀飛走。
歡歡哪裏會信胡承慶的話,娘說過了,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她氣呼呼的掙紮著跳下樹,撿起地上早摘下的橘子放在籃子裏,提著它們就要往山下走!
“為什麼不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壞事!”胡承慶搶過籃子,攔住她急切的辯解起來。
歡歡不想這麼就信了他,她覺得未來的五年,她會好好的考察他。如果他不合格,那麼她就嫁別人!
“齊悅歡,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以後我會讓你看到,我胡承慶可不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都能入得了眼的人!我已經答應了你的三個條件,你休想反悔!等你及笄之日,就是我提親之日!”
胡承慶果然被激到了,幾年難得來齊家,而是一心撲在了學業上。
而她終於長大了!
五年來,歡歡雖然會悄悄關注著胡承慶的情況,可是她心裏真正在意的還是自己一家人。
歡歡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娘長小了。一把年紀還天天跟兩個弟弟搶爹,看在她一把年紀還要人抱的份上,她們姐弟就把爹爹讓給她好了。
人人都說她們的娘親好,其實她們都是在娘親的打壓下長大的!什麼女人要學會裝白蓮花,什麼女人要學會栓住男人的心,什麼女人要學會愛自己。也不知道她這謬論是從哪學來的,難道是籃子姨教她的?否則娘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今天是她與妹妹及笈的日子,她終於長大了!一會她挽起長發後,她就是個大姑娘了!
那個小臭孩子會來麼?
“娘,我不要挽發,我要等虎子哥回來我才行及笄禮!”
看著妹妹那二貨氣得娘親一佛升天二佛入地的模樣,歡歡想敲她一棒子,看看她那豬腦子裏麵的米糠是不是轉化成了豬屎!
可是想想自己這幾年難得見到的那男子,如今已由一位少年長成了男子漢了,每一回晚上腦子裏浮出出他的容顏,她都不心中羞赧不已。
而妹妹是虎子哥一手抱大的,虎子哥去了邊關四年,答應了這一天他一定會回來給妹妹挽發的,以已度人,歡歡理解妹妹的心事。
“娘,要不今天就辦我的及笄禮吧?”
“你個臭丫頭,你以為你老娘有毛病啊?這種日子要是能換,我會不換?喜喜,今天一屋子的客人,你要敢給我惹笑話,看我不收拾你!”
“大少爺回來了!”那聲音聽在歡歡的耳就是仙樂。
一套程序下來,歡歡覺得要淚奔了:為什麼這麼痛啊?臉也痛、頭也痛,搞什麼及笄禮?這不是找虐麼?
“哇…天啊!這是我的外甥女?不是九天仙女下凡來了?”籃子姨一聲驚叫,終於讓歡歡忘記了痛:她真有這麼美?
突然一張熟悉的大臉站在眼前,歡歡臉一紅:臭男人,有你這麼看人的麼?在你的眼裏我是不是塊紅燒肉?
“歡歡,你真好看!這個給你!”
“什麼?”歡歡還在迷糊中。
“中舉文書!”
什麼?這個人真的用中舉文書來跟我提親了?難道她真的就這麼嫁了?
不過,如今不嫁是不行了!
三個月後,歡歡坐在新房裏享受過親婆婆特意安排好的飯菜,又在大姑姐的陪同下卸了裝洗好臉後。直到胡承慶去鬧洞房的人後,她才一個人坐在新床邊假眯起來。
好一會胡承慶才回來,隻見他紅光滿臉,興高采烈,一進門見歡歡躺在床上,那雙通紅的眼睛仿佛像頭餓狼似的盯著她。
歡歡見他一身酒氣,不由得皺皺眉:“好臭…”
胡承慶一瞪眼,三下兩下就洗漱好,一甩外袍一邊叫著:“竟然敢嫌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歡歡故意撅撅嘴雙手攔住胡承慶不讓他上床:“打住打住,我們得先說說清,到底是誰嫌棄誰?是誰在我三朝那日說我這麼醜的人?”
莫鵬清臉色一震,怒眼一睜,坐在床的邊一頭拍了拍:“媳婦你給過來,坐到我腿上來!你這個小妖精,哪學來的手段,勾引了我的心,給我出這麼大的難題,就這麼一句話還記了十幾年!看來不振夫綱,你是不知道我是誰了!要算帳是吧?我們慢慢算,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
紅綃帳暖,恩愛綿長…歡歡知道,這一輩子,她會與娘一樣過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