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法瑪爾的預言一樣,我們無法消滅它們,隻是用自己的生命將它們延續,也不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是抑製還是助長,總之一切將交給未來,在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寂寫完這一段,一片淡淡的波紋緩緩灑在了那張發黃的紙張上,舒了口氣,起身朝帳外走去。
“嗚嗚”的聲音提醒他,那些怪物已經來了。
“這集結的號角要能更悅耳就好了。”寂說話間,淡藍色的鎧甲漸漸顯出形狀披掛在了身上,亦真亦幻的蠻獸頭盔覆蓋住了他光亮的腦袋,眼前的軍隊已經集結完畢,這裏麵有魔族、妖族還有人族。而遠處天地相接的地方如海潮般的黑色濃霧正在逼近。
“我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他看了眼身後的血紅色傳送陣,隱隱有淚光閃動,可再次麵對那潮水般看不清麵目的怪物時,臉上又恢複了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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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從紫霧中傳出來。
“快了。”說完,霧中顯現出一個中年人的身影,他望了望四周彌漫的紫霧,顯然自己也快要分不清在哪了,“那幫混蛋,就應該去吃屎!”他說著,氣憤的那絡腮胡都翹了起來,一道疤痕斜著跨過了此時正噴著粗氣寬大扁平的鼻子,紫色的雙眼來回掃視。而背後,一個蒼老的身形趴在他背上,瘦小到似乎整個身體都遮擋在了中年人寬大的身板下。
“他們已經做的夠多了。”那個骨瘦如柴的老者說道。
“那我們呢,卡亞死了,馬爾斯死了,流光失蹤了,墨成了那樣子,寂一個人擋在通道,我們犧牲的還不夠嗎!”
“這是我們的命。”
“放屁,老夫從不相信命,為什麼那幫肥的流油的家夥不來,為什麼偏偏是我們,我們什麼時候有過選擇!”
“你選擇跟著我來到這。”
“那是因為你的樣子都快入土了!”
“是啊,老的都需要你來背,有誰會相信我們年齡相仿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中年人焦急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得無奈歎著氣,“唉——你做的夠多了,已經可以了,讓其他家夥來吧。”
“能完成這個任務的隻有我,你難道忘了嗎,如果不能把那些該死的生物趕回去,後果是什麼,——隻要在封印住這裏,那些家夥就得滾回去。”
“唉,完成後老夫就在魔族的領地占個山頭,什麼鳥事也不管了,你呢?”
“休息吧,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一千個寒暑了。”
“是啊,過的好快,如果老夫有孩子的話,現在可以抱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少代的孫子了。”
“墨會好起來的。”
“行了,不說這個,哈哈,說著說著已經到了。”中年人在一塊“石頭”處停下了腳步。
“是啊,該來的終歸會來。”
“你說什麼呢,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們不是快成功了嗎?”中年人將“老者”放了下來。
“還記得我們曾經在薩伊特星空下的承諾嗎?”
“當然記得,永世不離不棄,一起逍遙世間。還記得老夫說要成為絕世魔王,沒事去首都撒歡搶酒,結果被墨捆了。”中年人想笑,卻感覺一臉苦澀,歎了歎氣。
“你該收個徒弟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可賠不起你的瘋狂勁。”
“那些草包不值得老夫教,還是一個人好,自由自在。”
“你會見到令你滿意的徒弟的,到時候你也帶我教教他。”
“不幹,別想拴住老夫,要教你自己教去。”中年人說著卻忽然感到後頸湧入一股能量,整個人瞬間變得昏昏沉沉,轉過頭去,“老者”微笑的看著他,“老瘋子,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叫你,也是最後一次,你該有個徒弟了,我們的傳承需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