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山,山如其名,連綿縱橫數百裏,卻寸草不生,常年籠罩在一片霧障之中,飛禽走獸亦避之而行。
此處本不是這番模樣,蓋因百多年前正邪雙方於此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導致無數高手埋骨於此,久而久之,這裏便成了一處生人勿近之地。
十派來到此已一月有餘,卻沒有發現什麼大批妖魔,若不是偶爾有弟子擒殺幾個妖魔,恐怕眾人早已打道回府了。
此時十派掌門正聚在一座帳篷裏為去留而頭痛不已。
“尚兄,我們來此已有月餘,除了雜魚兩三隻,連一個高手也沒見到,莫不是那九幽宮已然得手了?或者這消息本就是空穴來風?”
尚九天微微搖頭,道:“吳老弟,那九幽宮定然沒有得手,如若他們已經拿到三寶,也不會隔個幾日便派幾個弟子來送死了。”
戚梁沉吟了下,道:“尚兄的意思是這是九幽宮的疑兵之計?”
“不錯,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此舉便是想讓我們進退失據,心生焦躁,到時我們便不戰自退,待我們一退,他們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搜尋三寶了。”
吳宗主性格雖易躁,卻也不是魯莽之輩,略一點撥,也想通了其中關鍵,沉聲道:“那我們難道便這般等在這裏不成?如果九幽宮不出現,我們便等他一輩子?”
尚九天微微一笑,安撫道:“吳老弟,稍安勿躁,我們急,那九幽宮比我們還急,你難道沒發現近幾日弟子上報擒殺的妖魔比以前要多了許多嗎?”
吳宗主眼睛一亮,道:“尚兄是說那些妖魔也坐不住了?”
“正是,怕不多時便會有一場惡戰了。”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五行派掌門忽然道:“尚老弟,荊某心中卻有一事不明。”
“哦?荊兄請說。”
“據貴門南師侄所報,這大荒山上憑空多出許多會使我正道功法的邪靈,隻是我們到此已有月餘,為何從未得見?”
尚九天皺眉道:“荊兄所說也正是我心中所憂之事。”
一時間,十派掌門盡都沉默了下來,心間隱隱有些不安。
“一些邪靈罷了,能厲害到哪裏去?如若它們出來,我便叫它們魂飛魄散!”
吳宗主最是受不了這般氣氛,當下便暴躁地站了起來,道:“你們在這裏想吧,我便不費這腦子了。”
待他出去後,眾人也先後告辭而去,隻留下尚九天一人在那裏皺眉凝思。
正是十五月圓時,重雲卻將月兒掩了起來,風也漸漸大了起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劉星獨自一人坐在離紮營處很遠的山崖邊。他在等,等一個月未見的青竹。
從來到這裏之後的第三天他便每天在這裏等,等了一個月也未得什麼消息,漸漸地他心裏開始焦急起來,好幾次甚至他都想離開這裏,隻是他怕萬一自己離開了,而青竹來了找不到自己怎麼辦,所以他也毫無辦法,隻有耐著性子每天晚上在這裏等。
山風吹過,幾絲涼意打在了他的額頭上。
下雨了。
歎了口氣,劉星帶著失望落寞地轉身而去。
“轟隆隆!”
一陣怪異的響聲自劉星身後響起,將幾顆枯樹上的老鴉驚飛。
劉星心中一驚,忙轉頭看了看,卻發現並無異樣,不由搖了搖頭,繼續向營帳走去。
“轟隆隆!”“轟隆隆!”
腳下一頓,劉星心中升起一絲警覺。
“轟隆隆!”……
一陣陰風自後腦襲來,劉星心中警鍾大響,連忙身形一矮,滾了開去。
待他站定,卻見漆黑夜幕中走出幾具白色的骷髏,更為詭異的是幾具骷髏身旁竟然都懸浮著飛劍。
“轟隆隆!”
又是一陣悶響,令劉星心膽俱顫的事發生了,這些骷髏竟是從地底裂土而出的!
幾具骷髏在“哢哢”聲中舉起了那白森森,沒有一絲血肉的手爪,頓時幾把飛劍閃著寒光向著劉星絞殺過來。
劉星連忙忍著心中惡寒禦起飛劍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