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飛驟聞這道熟悉的聲音,整個人都是一怔,然而這熟悉的聲音所喊出的內容卻太過驚世駭俗,一時間令得一向殺伐果斷的他也是措手不及,腦子轉不過彎來。
“葉老弟小心!”
“小心哪!”
葉南飛再次一愕,聽到身後的示警後,下意識地就想閃躲,然而他剛欲有所動作,後背上便遭受了一股巨力的衝擊,痛徹肺腑!
“嘭!”
這一下出其不意,又快又狠,葉南飛尚來不及反應便被這股巨力掀翻了出去,如同流星墜地般狠狠撞在了山壁上,砸出一個大坑。
遲了,終究是遲了。
看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葉南飛,劉星腳下一頓,接著胸腔內便燃起了無邊殺意。
“你……你!你居然……難道日月殿果真投靠了九幽宮?”
離火門主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半晌沒有反應過來,若非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首先回過神來的離火門主厲聲朝著那出手偷襲的餘瀾喝問道:“餘瀾!日月殿果真投靠了九幽宮嗎?楚兄此時何在?難道也被你這蛇蠍婦人給暗算了?”
餘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第一個喊破她伎倆,迫使她不得不倉促出手偷襲的劉星,饒有興致地道:“你是何人?又是如何知道我日月殿和九幽宮的事?”
雨幕中,劉星就這般靜靜地立在那裏,好象沒有聽到她的問話,好半晌後他才將目光幽幽轉向了餘瀾。
一觸到劉星的目光,餘瀾心頭便忍不住一跳,雖然在她看來劉星隻是人境三重的境界,可劉星盯著她的眼神還是讓她產生了好似被一頭餓狼在夜間的林中給盯住了一般,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餘瀾杏眼一眯,冷聲道:“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是誰?是如何得知我日月殿和九幽宮的關係的?”
那邊離火門主見餘瀾不答他所問,反而跟一個不知底細的白發人糾纏了起來,不由怒道:“毒婦!你到底將楚兄如何了?他是不是已經遭了你的毒手?”
“咯咯咯咯……”
餘瀾聽他罵自己作“毒婦”,也不動氣,反而笑得花枝亂顫,接著便見他轉向遠處一名穿著九幽宮普通弟子衣裝,臉覆黑巾,正與幾名天境一兩重的十派弟子纏鬥的人道:“夫君,你的老兄弟罵我是毒婦,還說我把你給害了,你快出來讓他們看看嘛,看看我這個毒婦究竟把你如何了。”
那作九幽宮普通弟子打扮的人一聽到她的喊話,一掌迫退那幾名圍攻他的十派弟子,緊接著全身氣勢大震,一身黑衣“嗤啦”一聲炸裂,四散飛射,露出一張英武俊朗的臉,爾後隻見他反手又是一掌推出,便有一團耀目至極的強光閃現,幾名片刻之前還能與之糾纏,拚鬥個旗鼓相當的十派弟子立時身體一僵,隨後便齊齊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歐兄,穆兄,楊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一掌斃掉幾名敵手後,英武中年人一個騰挪移到了餘瀾身邊,向著離火門主三人微笑著行了一禮,細看其長相,眉宇間與昔日於百花山敗在劉星手下楚天明有八分相似。
見到這英武中年人出現,三人不禁又是一愣,看了看英武中年人,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含笑而立的餘瀾,三人哪裏還不明白曲直原委,五行派掌門一個箭步上前,沉聲道:“楚千山,這麼說,你也已經做了九幽宮的走狗?好好好!我也不問你為何這麼做,我且問你,你這麼做對得起已死的戚兄和吳兄嗎?待你百年之後,又有什麼麵目去見你日月殿的曆代祖師?”
楚千山漠然一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至於百年後楚某如何麵對曆代祖師,那便用不著楊兄費心了,楊兄還是多想想如何才能過得今日這關吧,否則就要像已故的戚兄和吳兄一般,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你!”楊掌門被他噎了一句,頓時怒氣上湧,顫著手指向他,卻說不出什麼,瞪向楚千山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剮,若非親耳聽到,他是如何也不敢相信昔日一起立下除魔誓言的同伴此時竟能說出這等冷血之語。
“好……好!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想必我們十派來到大荒山之後屢遭魔道偷襲,便是你們夫妻二人的功勞吧,不過你們也真是心狠手辣,居然連自己的弟子也不放過!楚千山!從今後,你我恩斷義絕!我葉南飛在此立誓,必會代身隕的戚兄,吳兄和萬千十派弟子手刃你這個奸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