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瘦小黑袍人隻覺心中驀地一痛,接著一股巨力襲來,隨即便遠遠拋飛出去,砸的地上塵土飛揚。
“現在知道我的秘密了嗎?如果不想死,就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心力?”
瘦小黑袍人這下是真的怕了,強忍著體內破碎了一般的痛苦翻身而起,連連叩首,討饒道:“小人知錯了,您就饒了我吧,這心力隻要是九幽宮的弟子都修煉了……了啊……”
噗!
黑袍人雙眼一突,愣愣地低下頭,看著突出胸口的一截正滴著血的刀刃,隨後身體向前緩緩倒了下去。
隨著他的倒下,一張沾滿血汙的清秀臉龐顯露了出來,那張臉上麵無表情,眼中閃現的隻有冰冷的色澤,血紅的雙手正握著一把滴血的鋼刀,唯有從袖中露出的無暇皓腕正訴說著那雙手上沾染的是何等的罪惡。
“啊!”
那張臉驟然猙獰起來,仿佛地獄中走出的惡靈;那聲嚎叫揪心,就像是幽冥之底傳到人間的索命之音;那把長刀高揚,寒光熠熠,帶著無盡的怨恨狠狠落下。
噗!噗!噗……
一刀又一刀,鮮血飛濺,暢快淋漓!
“哈哈哈哈……嗚……”
也不知道砍了多少刀,地上那名黑袍人已經麵目全非,而炎夕,頭發上,臉上,衣上,滿是豔麗至極的殷紅,配合著那似笑似哭的低泣,宛如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出奇的是,在場的人竟都沒有去阻止她,劉星與柳綿綿,都是身具血仇之人,對炎夕感同身受,心中雖有不忍,但都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而青竹,早已不知如何去阻止,隻是將頭別向一旁,臉上隱見淚光。至於葉無根,早已臉色發白的躲到一旁大吐特吐去了。
林間,微風輕蕩,碧綠的葉子簌簌抖動,泛白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透射下來,仿佛也被這煉獄般的一幕嚇到了,在地上瑟瑟發抖。
哐當!
沾血的長刀落地,炎夕也虛弱的倒在了地上。
“我們就在這休息一晚,明日等她醒來再趕往定安。”
說完,劉星便沉默著轉身,去尋了些幹柴,點了堆篝火。
夜,深沉,火堆旁,四人默然圍坐,望著熊熊烈火,各有所思。
隻有那蛙聲蟲鳴不知疲倦地嘹亮著,直到天明方歇。
天邊一縷陽光灑下,將城門上‘定安城’三個大字照得異常醒目。
看著眼前的宏偉巨城和城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劉星不禁也有些驚歎,記得年幼時,他見過最熱鬧的地方也不過是離家幾十裏外的小鎮。
“劉星,我們到了定安,又如何聯絡那位姑娘?”
說話的是柳綿綿,除了劉星,也隻有她會如此急迫。
劉星看向青竹,卻發現青竹隻是拉著已經換洗一新的炎夕,目光看向前方的人群。
“先進城吧,她說過,隻要我們到了定安,就會有人來聯絡我們。”
從昨天那一幕過後,青竹就這麼一直冷冷淡淡,對他不理不睬,對此,劉星也是毫無辦法,隻能吸了口氣,率先走向城門。
緊隨其後,青竹等人也跟了過去。
一進城門,劉星頓時有了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一年前劉星雖然也曾隨柳隨風遊玩過幾處大城,但與這都城卻是無法比擬的。
條條道上都是車水馬龍,人潮湧動,道路兩旁各種攤位,店鋪首尾相接,各種吃的,喝的,玩的,琳琅滿目,一聲聲吆喝此起彼伏,你方唱罷我登場,讓劉星等人目不暇接。
雖然劉星因為身負血海深仇而變得有些冷漠,不近人情,但到底他也隻是個少年,一路上各種五花八門的玩意早就讓他在不自覺中放下了心頭的冷漠,冷峻的臉旁也漸漸柔和了下來。
已然意興盎然的劉星早已忘卻了青竹對他的冷淡,正要回頭與青竹分享心中的歡欣,卻正巧看見緩緩走著的青竹正雙目失神地看向了一旁的小攤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釵正躺在攤位的一角。
再回頭時,青竹已然轉過了頭去,卻難掩眼中的那一抹失落。
劉星也連忙轉過了頭去,假裝不曾看見,依舊帶著眾人前行,直到到了一家客棧旁,劉星才道:“走了半日了,我看就在這家客棧住下吧,你們先進去叫些吃食,我先出去……有些事,片刻即回。”
說完,劉星也不管他們的反應,徑直走入了人群之中。
青竹看到劉星離去,張了張嘴,終究化作了一聲低低的歎息。
“那我們就先進去吃些東西吧……”
就在青竹等人進入客棧的同時,劉星已經歡欣鼓舞地跑到了那個攤位旁,看到那隻玉釵仍然躺在那裏,劉星不禁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