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笑看事情轉變的安乾忽然詫異地說出這番話,那惺惺作態的樣子,讓人為之氣結。
本願目光一凝,轉過頭,道:“你耍弄本座?”
他雖然粗枝大葉,莽撞了些,但到底不是愚魯之輩,安乾話裏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耍弄他,借刀殺人。
“不敢不敢,在下怎敢耍弄尊者大人?”安乾連忙搖頭,笑道:“在下的意思是,尊者實在是太過莽撞了,別人話還沒有說完,就武斷的認為別人是凶手,如此……在下是不是可以認為尊者過往所傷過的性命中,或許也會有那麼一兩個似近日這般……”
“住口!”
本願爆喝一聲,揮起寬大的巴掌朝著安乾拍去,如果再讓他說下去,本願覺得自己會活活被氣得吐血而死。
安乾身形一閃,瞬間便移動到了另外一側,隻聽他歎聲道:“尊者,在下可沒有別的意思啊,你不會以為在下在說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吧?尊者,在下可真沒有這個意思。不對,難道尊者你要殺人滅口?怕在下把今天的事傳揚出去?可是看到這件事可不止在下一人,難道尊者要將這裏的人盡數殺光嗎?”
“你!”
本願被氣得麵目漲紅,一時間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當真是左右為難,七竅生煙,偏偏這個時候,安乾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尊者並不是是非不明,隻是此子實當該誅!誰讓他得罪了十派之主九天真人尚九天呢,如果尊者幫他將這個心頭大患斬去了,相信尚真人一定會十分感謝尊者。”
安乾猛地一拍大腿,嘖嘖讚歎道:“尊者實在是太英明了!這個馬屁拍……哦,不對,這可是為十派除了一個心頭大患啊!如此一來,尚真人日後還能虧待了菩提寺?虧待了尊者大人嗎?尊者實在是……智慧高深哪!”
這段話當真是將本願這個五大三粗的和尚氣得三魂出竅,五佛升天,胸中憋悶的心火差點把他憋得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隻見他麵目紫脹,額頭上青筋虯結,一副噬人之相,那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安乾,道:“我……我……我今天若不殺了你,我就不叫本願!”
說罷,本願也顧不得運轉什麼法訣,便掄起那青筋暴跳的鬥大老拳向著安乾砸去,拳風呼呼作響,可見本願此刻是如何的暴怒。
安乾不閃不避,依舊是一臉嘲弄地看著本願,那略微上翹的嘴角,將本願氣了個欲仙欲死,理智全失。
陡然間!
安乾臉上的嘲弄和笑意盡數消失,明亮的星眸中兩點寒光暴閃其間。
見得如此,本願眉頭止不住的一陣跳動,好歹他也浸淫佛學多年,瞬息之間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可是,當他剛生出‘退’這個念頭之時,心中便是一陣劇烈的刺痛湧來。
“嘶!”
心間的刺痛讓得本願猛吸一口冷氣,腦中一片空白,然而他這一口冷氣還未來得及吐出,眼前就又是一花,旋即一張正冷笑著的麵孔便浮現在了眼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裂心之痛。
嘭!
本願寬厚雄壯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濺得煙塵四起。
一旁幾位十派長老見此大驚,連忙拔出兵刃,祭出法寶,縱身來到了本願身前,將他護在中間,其中一名藍衫中年人問道:“大師,你的傷勢如何?”
“無妨!本座調息一下便可無礙,諸位道友要小心,此人精通心力,想必也是我那位師弟的門下。”本願艱難爬起,盤膝坐下,出言提醒道。
幾名長老對視一眼,終於明白本願為何明明占著上風,卻依然會落敗,一時間幾人麵色凝重,如臨大敵,顯然是對心力極為忌憚。
實際上最近這些時日在與九幽宮的纏鬥中,十派已經不止一次的吃過這無形無相的心力的虧了,不少人都是大意之下,被九幽宮的人以心力偷襲,導致身死。
對這幾名的長老如臨大敵的陣勢,安乾報以一笑,道:“你們……這是準備以多打少?”
那名藍衫長老哼道:“對你們這些邪魔外道,還用得著講什麼仁義道德?”
安乾正想開口譏諷,卻看到本願正在調息,於是轉換臉色,冷笑道:“既然你們對我無道義可講,那我也就不對你們講道義了,都出來吧!”
嗖!嗖!嗖……
接連間,幾道身影忽然自定安城的各個角落之中躥出,夜色中,迅速的爆射而來,片刻間,七名身著黑袍的高手便齊刷刷地落在了安乾的身後,從他們身上的氣息可以看出,這七人竟然全都是天人合一境的高手。
七人中為首的那人走到安乾身邊,道:“安兄,啟天玉到手了嗎?”
安乾搖頭道:“還沒有,不過啟天玉就在那邊那個小子手裏,如果不是這些人橫插一腳,早就能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