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乾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劉星緩緩站了起來,那條右臂雖然依舊耷拉在那裏,但他身上其他的傷勢顯然已經無礙。
“你怎麼會突然之間可以禦使懾心鈴?”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安乾背在身後的雙手也在不斷抖動,心中更是一陣陣抽痛,方才他那一掌下去,不僅沒有能傷到劉星,卻反而遭到一股強絕的心力的反挫,若不是他驚覺的早,及時抽身退了出來,此刻隻怕就算不死,也已經重傷。
身為天心老人的弟子,並且自己本身的心力也已經達到了化心境,除了天心老人傳下的懾心鈴,他實在想不出,天下間還有誰能以心力如此重創於他。
劉星?身具七竅玲瓏心的他是有這個潛力,但他現今的境界太低,如此鋒銳的心力不是他這個境界可以使出的。
“拜你所賜啊,說來,我還應該多謝你。”劉星冷冷一笑,麵上的嘲諷之色毫不掩飾。
安乾雙眼虛眯,淡淡道:“此話怎講?勞煩師兄為我解惑。”
“哼,這還要多謝你先前將我刺激的失去理智,以至於和你動手時,我根本就沒有使出心力,更沒有催動懾心鈴。”說罷,劉星一臉嘲弄地看著安乾。
安乾閉上雙目,吸了口氣,道:“這和你無端能禦使懾心鈴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劉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想必知道,之前這懾心鈴並未認我為主,你知道讓懾心鈴認主的方法嗎?你知道懾心鈴的禦使之法藏在何處嗎?哈哈哈哈……”
“我來告訴你,讓懾心鈴認主的方法便是以化心境的心力激發懾心鈴,再以血祭之,如此便可讓它認主。而懾心鈴的禦使之法,就被它的前任主人藏在這鈴中,隻要一認主,便可得到此鈴的禦使之法,方才,我已經用心血祭煉了它,心鈴,心鈴,合於心間方有靈!”
說完,劉星極盡嘲弄地看著安乾,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若非你那道心力和後麵的嫁禍,我又怎麼能讓懾心鈴認主?並且得到它的禦使之法?這叫不叫因果報應?”
安乾再次深吸了口氣,道:“別高興的太早,雖然你現在可以禦使懾心鈴,但你的境界太低,能使出懾心鈴幾層威力?”
“哼!你試試就知道了……對付你,不成問題!”
這句話剛說到一半之時,劉星的形象倏地便是一陣模糊,扭曲,甚至可以看到那模糊的劉星的嘴巴還在開合。
可是!
後半截的話音卻已經出現在了安乾的腦後,清晰無比。
瞳孔驟然收縮,安乾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情知要糟,於是毫不猶豫的遁了出去。
然而,當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十餘丈之外,向原來所在的地方看去時,哪兒哪裏還看得到劉星的身影?
安乾心頭一跳,就欲再遁,但這個念頭剛剛在他心中升起,隨之就仿佛有一道鋼針生生插進了他的心間,痛得他腦中心頭,瞬間一片空白。
“嘭!”
刺痛還未結束,緊接著一陣仿佛心髒被人撕得四分五裂的劇痛又接踵而至,安乾隨之麵色慘變,撲落在了塵埃之中,渾身抽搐。
這幾下兔起鶻落,說來話長,其實僅僅發生在眨眼之間。
一眾十派弟子僅僅隻覺眼前一花,那先前還不可一世的安乾就在十餘丈之外,被本是他手下敗將的劉星一掌拍飛了出去,看得他們是目瞪口呆。
莫離見劉星終於無事,而且還打敗了安乾,櫻唇不禁勾起一點弧度,一旁溫不棄見她如此,卻有些茫然地歎了口氣,道:“師妹,別忘了,他可是……”
溫不棄不忍說完,而莫離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嬌顏不禁一陣蒼白,緊咬著櫻唇,不發一言,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邊正將周念常壓著打的炎無極見此,連忙棄了眼看就要落敗的周念常,飛身護在了安乾身前,對著那些黑袍人喝道:“都住手!過來保護好安兄!”
他這一聲令下,五名黑袍人立即飛身過來,將安乾圍在了其中,而十派那些長老本就已經出現頹勢,自然不會再去追擊,也紛紛落在了十派弟子那邊。
“安兄,你的傷勢如何?”
“無妨。”安乾緩緩爬了起來,麵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不過並無大礙,畢竟他修煉的也是心力,一記碎心掌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隻是讓他受了輕傷。
“你怎麼可能達到化心境?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劉星冷然一笑,嘲道:“方才忘了告訴你,這懾心鈴中似乎藏有它前任主人的一些心力,隻要懾心鈴一認誰為主,這些心力就會自行進入那個人的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