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方旭支書苦笑一聲說:“達子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路線是黨中央和毛主席治定的,走什麼路線與他史鳳來有什麼關係!他哪有那麼大權利去改變路線呢!達子啊!你也太抬舉了他史鳳來了吧!”
午達子大隊長不服氣地說:“我說支書哇!張助理早上開會時候說的你又不是沒聽見,讓咱明確********的動向,你又咋解釋呢!”
羅支書又大聲喊起來說:“他張助理那是執行黨的政策嗎?他唯恐天下不亂,還明確新動向,又講把住方向不走樣,啊!把自已看的象個救世主,不嫌害臊!那路線是你能改變得了的嗎?那方向往何處去是你老張能把握的嗎?
我還真得和他說說,劉天富是富農分子,他老婆王氏何罪之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婆,弄豬菜動作稍慢一點,你看他一個國家幹部,兩腳把她踢倒,弄的鼻囗串血,那是共0黨的工作做風嗎?今天又提出批判****分子,你張助理知道他史鳳來的論文哪錯了嗎?批判高知他也不丈量一下自己那點水平,咱有資格和這樣人展開批判嗎?無恥!真不害臊!
午大隊長氣的暴跳如雷的說:“羅支書!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專護著這類人呢!那個老劉太太不該踢嗎!一天天磨磨蹭蹭的,幹啥不象啥,富婆太太的架子總也放不下,踢的好!這種人該踢!踢死才解恨呢!十年前和她上趕子說句話,她連正眼看都不看,什麼玩藝呢!”
羅支書長出一口氣說:“唉!達子啊!你看你都扯哪兒去了!那時候的事拿到現實一塊論合適嗎?你看她那兩支抿裝腳能在飼養組做活,就已經了不起了,她想不磨蹭,她快得了嗎?連一個舊社會受害者都不放過,那不是共0黨的群眾路線,也不在********之內,你硬要往一塊扯,我也沒辦法!”
他們的爭論,總是沒有結果,各持己見,沒有一次統一過,這也是清辛莊曆史遺留的傳統,幹部總是在對立中工作,青山小弟說完那段書記和大隊長的爭論,我覺得這二位真夠上兩個極端,在那火紅年代中,羅方旭支書那種觀點是很危險的,也很容易被劃到對立一方,命運會和爸爸一樣的悲慘……
那天夜晚,我習慣地送司馬青山到他家門口,一路上我試探著去抓他的手,他總是很敏感的躲開,在要到他家門口時,我壯壯膽子抱住他,在他雙頰狂吻後,我消失在返回家裏的夜幕中……
這幾天出工回來,在食堂吃完飯,我的雙手總是漲痛,五指也稍微的腫了起來。兩隻腳也有浮腫現象,把這些總要隱藏起來,怕爸爸媽媽知道心裏承受不了。
每天晚上,司馬青山和爸爸媽媽要一次深情談話,起初我還能在其中插一句,青山和爸爸媽媽的談話,多數是不一會兒就沒我插話的地方了,我也隻好退出他們的談話圈,走到炕稍,我的被褥前頭朝裏躺在那,一個人想心裏事。在昏暗的煤油燈光線照不到的裏間拿出手電筒,再把頭和手埋在被子裏麵,用針把血泡一個個放開,此刻的兩支手空疼空疼地難受。自己在心裏暗自流淚,真沒用,怎的才能幫爸爸減輕一些負擔呢!這樣垮下去,會被司馬青山瞧不起的,所以我必須堅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