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師傅把車子開的很慢,我把頭探出車窗外,懷著重重心亊,瀏覽著一點點在縮小的清辛莊輪廓,已經見不到低矮的建築物,隻能看見我最喜歡的高大楊樹,它迎風雨昂然挺立於天地間,可與人類有大家風度比擬……
高大楊樹把清辛莊圍的嚴嚴實實,它蔥綠參天婆娑身姿,一千米外看它,恰似組成的綠色護屯牆,冬擋凜冽寒風,夏遮炎炎烈日光芒!成雙對中青年男女在樹林中乘涼。那是我和司馬青山最留戀的地方……
車子越過一道土嶺,土崗遮住了後麵視線,我撤進車內,小王師傅心領神會的把車速提起來。媽媽看到我有些憂傷的樣子,安慰我說:“竹兒,別這樣子!媽知道你扔不下青山,青山不是答應了嗎!五天後一定到,何必要有憂傷呢!”
我的眼淚險些流了出來,抬起頭和媽媽說:“我不是為的青山所憂,媽媽,您想想,一個十七歲花季少女,從各方麵條件都比較優越的大城市,突然間來到荒涼不見一點文化氣息的偏僻山村,一待就是三年多,在此間沒踏出半步……
現在,在返回路上讓我想到的是;我把花樣年華,似流水般的荒廢在這裏,我聯想很多,流金歲月如煙,把我打磨成一位村姑,在10805中學的好多同學來信,有的己是大二大三學生,有的走上工作崗位…
可是我的青春時代,插進這三年多兩個月的農村實踐,改變了我很多初衷!沒有這段農村生活實踐,我絕不會報考林學院,沒有這段經曆,也不能把情感投到一個農村青年身上,還深深地占領了我心房重地,今生難以割去!
媽媽打斷我的訴說,小聲問:“青山答應你了嗎?”
我誠墾的告訴媽媽:“他能做我一輩子弟弟不變心,別的我隻是妄想……”
三十八個月前,爸爸帶著媽媽和我一家三口,從這座熟悉的城市匆忙離開。我從學校回到家門口,連看一眼我住過十七年臥室的機會都沒有。被爸爸媽媽勸著上了那輛老掉牙的,第一代木製車箱老解放。一路扭扭搭搭的去了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爸爸大獲收成,給決策人遞上基礎真實材料。給****年東北乃至全國農村,農業改革做了一份貢獻,盡了一民族分子之義務……
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們一家又回到闊別三載的A市,住進省委家屬住宅區,早一周就給安排好的新建公寓樓,一切都是新的。我家在農村帶回來的被褥,隻好放在傳達室東側的大倉庫裏,也隻能在這裏等待再發往農村。
被突然一切應有盡有的條件,把我的一家三口高興的不能再高興了!,到這步說是欣喜若狂可是一點都不為過。真象今天和三十八個月前走的一天是連接的,三十八個月也象似不存在了一樣……
待到客人都走後,我去了自己的書房兼臥室。躺在久違的鋼絲床上,倍感舒服同時,也感覺象做夢一樣,我稍稍閑下來就會浮想聯翩!
唉!說句沒出息的話!此刻我滿腦子竟是青山的輕吻,那一陣周身燥熱的感覺,稍一安靜下來,就會反複的出現……
客廳裏,媽媽把留聲機打開了,選擇一支圓舞曲唱片,房間裏的隔音效果不佳,在我的臥室裏可清晰的聽見。客廳裏傳過來的是歡快美妙的輕音樂,爸爸和媽媽一晃,大概也有五年沒跳舞了。兩人又找回以前的感覺,高興地跳起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