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司馬青山在榆樹溝大隊蹲點,也在同時被省府召回。回到家師生三人討論中覺得,又要發生一次大動作。將看到的一點署光,又蒙上一層雲霧。爸爸又一次陷入迷惘之中。中央下發的文件,也不在一個出發點上,久經沙場,又在運動中一年年變老的爸爸,選擇了退避……
司馬青山是位有自知之明大男孩。在一九六三年他才二十一歲,被他老師帶到省機關一年中,他對上層機關裏同僚們的眼神,知識分子成堆的地方那種等級、資本、職稱的氛圍中,一點都不適應……
初到時自尊心極強的司馬青山,一時招架不住。他憑毅力硬是挺了過來。尤其和老師蹲點搞調硏,倍受社隊幹部群眾喜歡和愛戴!他在農民中如魚得水,農村中的一切,都在司馬青山心中。但幹部社員都不知道他的身世,是爸爸和他下鄉前,一再和他交待過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青山說完以上細節時,又長長歎了一口氣說:“姐,真可惜呀!好景不常,農村農業管理的改變,帶來一係列連鎖反映。我們師生倆的熱情冷卻下來的同時,做出了讓你意想不到的決策。也是我們都不想要的結果……
老師決定一個月後回江西老家。我司馬青山好聽點說叫辭職還鄉,還做我的農村人民公社社員。難聽點說是我司馬青山不夠資格,早就不該來。既來了也該哪來滾哪去。這到不是別人有說的,而是我司馬青山自己想的。天時、地利我都沒占上一樣,人合也隻是對開,我今天體會到一成語。對我和前三個月的農村形式,再合適不過了。就是“曇花一現”……
當我得知司馬青山剛才說完,最近四個月中發生的一切時候。我看了看司馬青山。在沙發中進入默黙無語中苦思。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但看不出來有一點痛苦感覺!可是,一貫經常照顧我情緒的青山小弟,今天沉默寡言我心裏不好受。我沒話找話地說:“青山小弟,為什麼不說話,是為辭職難過嗎?到底為什麼啊!”
青山小弟一聲冷笑說:“姐,辭職是我主動提的,我有什麼好難過的啊!我是想我的社員同胞們。將有百餘天的勞動及投入的熱情,將有的這一點激情又一次遭到殺戮!可惡的大幫轟政策讓我的思緒,又回到靠吃曲麻菜,樹皮,農作物稭杆皮葉度日年代。不知道又該到驢年馬月才算到終點!
姐,咱不說這些了,這也不是咱能解決得了的!我回到家以後,在條件允許的時候,栽好多好多姐喜歡看的楊樹。等有朝一日姐回第二故鄉清辛庒時。讓姐親眼看看,再到青山親手栽的楊樹林裏乘涼!我想好了,終有一日農村會得到徹底改變的!過幾天我就回清辛莊!說說你吧!那個陶冶還給你通信嗎?“
“青山小弟,你猜想陶冶會善罷甘休嗎!去年差不多一周一封信!今年是十天保證有一封,最近幾周裏陶冶的求愛信我都讓石華劍看一遍。青山小弟,你說石華劍怎麼說,他說啊!我的青竹蠻有魅力的喲!到哪都有癡心郎啊!告訴人家,自己快結婚了。讓這個陶冶為咱祝福吧!做咱的好朋友吧!這位石華劍真夠大度的!不單是對你,凡對我求過愛的同學,他從來不忌恨……”
司馬青山在A市省府農業廳農村工作部調硏室,做了一年多專員助理。他順應天時,告別他喜歡,又曾誓為奮鬥終生的調硏工作,回到他的原藉清辛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