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好似被千斤重錘猛擊了一下,身體劇震,臉色已顯得有些灰白,他說的對,在這裏,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我的,就連皇後這個身份,也不是屬於我的。我心中恐慌極了,我才剛剛有了一點幸福的感覺,難道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嗎?我再承受不住心中的巨痛,身子一軟,向後栽去,卻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中,順治擁著我,臉上滿是怒意地瞪視著袁不破,袁不破看了看順治,又看了看我,歎了口氣道:“可憐!可憐!”說罷轉身而去,口中朗聲念道:“可憐自古多情空餘恨……”也不見他走得急,但卻一眨眼不見了身影。
我看著袁不破消失的方向,腦中想頭他剛剛說的話,呆呆地靠在順治懷中,耳邊聽到一聲聲急切的呼喚,我慢慢回過神來,順的眉頭快扭成一團,順治神色複雜地望著我,神色中摻雜了擔心,急切,憤怒……
“惠兒!你怎麼樣?”看著順治眼中的真切情意,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不!不會像袁不破說的那樣,順治是喜歡我的,我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搖頭道:“沒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順治氣憤地道:“都是那個該死的妖道,妖言惑眾,待我回去定要緝拿於他,治他個死罪!”說罷又一臉擔憂地看著我道:“江湖術士的話豈能相信,倘若他真的會算,又怎能不知你的身份?又豈會說出那番不著邊際的話來?他隻是為了騙錢而已。”
我輕輕的點點頭,臉色稍稍緩解了一些,順治的眼光轉向了烏雲珠和宛如,她們二人在袁不破離去後便一直跪在地上。
順治道:“你們也起來吧。”
烏雲珠臉色蒼白地說:“奴婢罪該萬死。”
順治皺頭眉頭道:“那隻是妖道的惑亂之詞,又關你什麼事了?快起來。”
宛如聽了便要起身,卻被烏雲珠拉住,烏雲珠道:“那道士固然瘋顛,但那些惹得夫人心情不佳的大逆不道之言卻是因奴婢而起,奴婢萬分惶恐,還請夫人降罪。”
宛如聽了烏雲珠的話詫異地看了我一下,接著臉上也現出一絲緊張之色。
順治聽了烏雲珠的話不好再開口,隻是低下頭看著我。
我看著跪在我麵前的烏雲珠,就是她!她是我愛的人的愛人!都是因為她,我才會這麼痛苦!如果……沒有她……
我慢慢地看向順治,他的臉上有一絲擔憂,我看得出,那是在擔心我,但他眼中閃現的那絲不安,是為了誰?
我朝順治虛弱地笑了笑,轉向烏雲珠輕聲道:“九爺說的是,根本與你無關,如果我降罪於你,豈不是成了不明事非之人?”
順治仿佛鬆了口氣地笑道:“聽見沒有,還不起來。”
烏雲珠聽我這麼說,臉色好了一點,這才與宛如站起身來,隻是不知怎地,宛如的臉色反倒比烏雲珠更差了一些。
這時常喜已將馬車停在我們身前,我心中著實不想再見烏雲珠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也不說話,回頭便上了車,聽順治交代道:“你們也早點兒回去,省得家裏人惦記。”聽了他的話,我心中更加煩悶,什麼家裏人惦記,我看是你惦記吧。
順治鑽進車裏坐到我身邊,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常喜在簾外輕聲道:“主子坐穩了。”說著馬車一陣輕晃,順治看了看我,輕笑道:“本來今天挺高興個事兒,都被那個妖道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