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襲人的話,我輕輕搖了搖頭道:“你沒見著今日皇上看賢妃時的眼神,我若再留,恐怕他真的會來討了。”、襲人急著說:“可是現在淳貴人。。。。。。淳嬪有了身孕,主子就不著急嗎?”我輕歎一聲,伸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這種事情,急有什麼用。”襲人不讚同地道:“主子多留皇上一天,偏多有一天的機會。”“遠的香,近的臭,”我歎道:“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與其等皇上在我身上的耐心都磨盡了,倒不如主動拉開一些距離,或許還能贏得他的一些好感。”
有一段話不是這麼說嗎,每個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兩個女人:紅玫瑰和白玫瑰。擁有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擁有了白玫瑰,白的偏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我撥弄著那些刺眼的牌子,朝著襲人道:“幫我看看,這牌子究竟該怎麼撿。”襲人沒有看著那些牌子,反而看著我,良久才道:“奴婢知道,主子心中現在比誰都難受。”我苦笑一聲:“難受也得接受現實。”我不能再獨占他,這就是現實,想著淳嬪今日又驚又喜的樣子,我不禁口氣泛酸地道:“淳嬪也夠糊塗了,如果不是太後,恐怕她到現在還不知自己懷了身孕。”襲人歎道:“主子錯了,淳嬪可是比誰都明白。身體的變化自己是最清楚的,最不濟她。月事來沒來還不知道麼?可她卻連貼身的丫頭都瞞著。”我呆住,喃喃地道:“或許是她記錯了。。。。。。”
“主子,”襲人憂心地道:“您怎麼還是這麼容易相信別人。後宮的嬪妃們受寵後最在意地,就是信期的日子準不準。莫說晚了半個月,就是晚了兩天,都要請太醫悄悄地。”“那。。。。。。為什麼。。。。。。”襲人俯下頭低聲道:“淳嬪怕。怕這件事走露了風聲,在皇上得知前保不住她腹中的胎兒。”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襲人直起身子接著說:“所以淳嬪選在今日眾目睽睽之下。設法讓太後宣來太醫,如果真是懷有身孕,自是立刻身價百倍,如果不是。也可推說是飲食不當導致嘔吐。”
“她要防的。。。。。。究竟是誰?”我地聲音竟然有些發抖,“是。。。。。。佟妃?”襲人搖搖頭。輕聲道:“是後宮中每一個女人。”正在我與襲人相望無語之時,湘雲進了門來,脆聲道:“主子,尚膳監的吳總管求見。”尚膳監地人來坤寧宮做什麼?雖然疑惑,但還是讓湘雲叫他進來,不一會,一個三十多歲地白麵太監出現在門口處,打著千道:“奴才無品良,給皇後娘娘請安。”我差點沒笑出來,無品良,沒品良,豈不是說他一肚子壞水?“你不好好在尚膳監呆著,來坤寧宮做什麼?”
“回娘娘的話,”無品良答道:“剛剛常喜公公給奴才傳了道口諭,說娘娘喜歡今日的秋菊遠山糕,皇上吩咐做這道糕點的禦廚今後就伺候在坤寧宮,不必會禦膳房了。”我這時才發現無品良身後站了一個穿著圍裙地人,三十來歲,生得一副紅黑的麵龐,長得五大三粗地,不禁訝道:“難道就是他?”無品良點頭稱是,我更為驚奇,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這樣粗手粗腳的人,居然能做出那樣細膩的點心。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人皺著眉頭道:“奴才盧山。”
接著他一抱拳道:“恕奴才無禮,奴才進宮來是做禦廚的,不是專做點心的。”無品良一聽此語,回頭就踹了他一腳,扭過頭來媚笑道:“娘娘恕罪,這個盧山剛進宮一個月,對宮中規矩不甚熟悉。。。。。。”我擺了擺手,打斷無品良的話,說道:“行了,這個人我留下了,你先回去罷。”這麼諂媚的人,看了就不舒服。無品良咂了咂嘴,訕訕地退下了,臨走前,還頗為凶惡地朝著盧山道:“好好伺候著,若是有什麼差池,小心你的狗命!”盧山臉上現出忿忿不平之色,我待無品良退出門後,朝著盧山道:“盧師傅,本宮知道不能一展胸中所學的痛苦,隻是皇上的旨意剛剛下來,本宮也不好推辭,你就先在坤寧宮屈就幾天,等過些時日,本宮再跟皇上說說,放你回禦膳房去。”盧山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一時間愣在那裏,我笑道:“本宮也想趁此機會多嚐嚐盧師傅的其他手藝呢。”
盧山這才回過神來,訥訥地道:“其實奴才隻是想更多的人嚐到奴才的手藝,剛剛情急之下出言不遜,還望娘娘見諒。”我微微頷首:“你先回去吧,明兒一早,就直接到坤寧宮來。”禦廚是後宮中很特別的一個群體,他們不是太監,卻住在後宮,隻是他們平時沒有旨意是萬不敢出尚膳監一步的,像盧山這樣奉旨而來的,每日也得回尚膳監居住,隻是白天來坤寧宮“上班”而已。
盧山一抱拳,轉身出去了,襲人不滿地道:“怎會有如此不懂禮數之人?”我也啞然而笑,瞧這個盧山的舉動,不像個廚子,倒像個大俠,身上還帶著江湖中人的習氣,真不知他是如何進到紫禁城中來的。襲人又道:“主子瞧,皇上對主子多細心。”我微歎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要將膳牌送回去。”其實送不送,隻是一個形式,難道我不送,順治就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嗎?難道他沒有膳牌就不能寵幸其她人了嗎?我主動一些。或許能為自己加些分數吧。當晚順治並沒有過來,據說是在慈寧宮於太後商議國事,也不知上次的事情怎麼樣了。不過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我還是少開口為妙。第二天一早。我便讓人將膳牌送回了敬事房,我並沒有特別撿出誰地牌子,而是將所有的牌子放到銀盤中。多一個少一個對我來說並無差別,親近誰疏遠誰相信順治心中也自有打算。從現在開始。我偏要與她們“公平競爭”了。與那麼多女人,搶奪同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