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來,見到是我,頓時愣在那裏,我笑嘻嘻地道:“我剛來便要我回去?好罷,我回去了哦~”說著我假意轉身,順治好像才回過神來一般,緊走兩步上前抓住我道:“誰說你了,我還以為是……嗬,”他笑了笑,伸手抬起我的臉看了半天,才道:“你怎麼來了?”“想你了,還不行來看看你?”我踮起腳越過他看向條案的方向,“在弄什麼?”“哪有什麼!”他急急地道,身子卻不自然地挪了挪,意圖擋住我的視線。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沒有?”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事!他著急地擁了我轉個身,走到外室,他的做法更加引起我的懷疑,我也不著急,揚了揚手中的書道:“給!道德經!”他皺著眉道:“這個陳蕭,還沒完了?”“誰讓你不準他上朝?”我將書丟給他,“不過有一本你倒應該看看。”我將其中一本抽了出來,剛剛在路上翻了一下,其中一本每一頁上都寫著一個名字,有三十多個,筆體各不相同,應該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順治翻看了一下,眉頭越皺越緊,之後便負著手慢慢地踱起步來,這是他想事情時的標準步法,看來這件事情果然還是有些內情的吧?我笑了笑,沒有打擾他,躡手躡腳的走回內室,徑直朝著條案走去。沒事?嘿嘿,鬼才信你!條案上的東西一目了然,沒什麼出奇之物。那隻小箱子不甚整齊地放在那裏,箱子旁放著一隻金鎖,想是剛才他太著急了。沒來得及鎖,我真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像寶貝一樣對待。
輕輕掀開箱蓋,最先映入眼簾地東西便讓我呆了一下。那是一條項鏈,鑲著湛藍的寶石。是索菲與我結拜時送我的那條。後來便無故不見了,我還尋了好久。誰想到竟會在他這?拿起那條項鏈看了看,我哭笑不得地將它放在一旁。難不成順治還有“盜竊癖”?在往下看,是一張紙。大概是剛剛太慌亂了,沒太折好,有些皺皺地,展開來,居然是我寫的那幅“正大光明”。我心底有些奇怪,再下邊,仍是幾張紙,我感動得幾乎笑出聲來,那是當初我畫給他地那幾張“謝恩折子”。原來,他一直都留著。
“折子”之下,是一片琉璃,一邊寫著一個燈謎,“不在梅邊在柳邊,個中誰拾畫嬋娟,團圓莫憶春香到,一別西風又一年。”我訝異至極,這……那盞宮燈,我明明送給了烏雲珠,怎麼……我將那片琉璃拿起,看了半天,終於確定是那盞宮燈上的一片,難不成他為了這片東西,竟將那宮燈拆了麼?一邊好奇著,一邊有朝箱中看去,接下來的東西卻讓我地身體一陣火熱,那是一條“元帕”,雪白的絲帕上那點點落紅已變成紅褐色,我紅著臉將它重新疊好,取出了箱中最後一樣東西,是一件衣裳,準確地說,是順治地衣裳。我看了看,卻怎也看不出這件衣裳也我有什麼關聯,莫非我想錯了?這隻箱子裏地東西根本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將那件衣裳展開,來回看了看,仍是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一扭頭,卻看到順治不知什麼時候進到內室,正有些尷尬的看著我。
我指著那隻箱子,“都是我的?”他揉了揉鼻子,極不自然地點了點頭。我笑著走到他身邊,將那件衣裳在他身上比了比,“這個也是?”他看了看我,伸手接過那件衣裳,“你不記得了?”我疑惑地眨了眨眼,他將衣裳披到身上,指著肩膀處道:“想不起來了?”“啊?”我呆呆地發出了一聲毫無意義地音節,他急道:“就是有一次,你坐在我懷中用膳,不小心在我衣裳上印了個油印子。”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又仔細瞧了瞧,果然有一片小小地油汙,呃……似乎是有過那麼一回。他獻寶似地喜道:“就是那件!”
看著他的樣子我終於忍不住笑意,“為什麼留著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頭扭向一邊,小聲道:“不知不覺……就留下了。”“那這個呢?”我拿起那片琉璃,“我可是記得將那盞燈送給賢妃了。”“那……那是我送你的東西,自然要由我保管。”他到說得理直氣壯。我點點頭,“那這個?”我又拿起那條項鏈,“這個總不是你送我的吧?”“這個……我、我是見它挺好看的,就……”他難得的結巴。“是麼?”我挑了挑眉,“不是吧?照我看,你是喜歡上人家索菲公主了,才將人家的東西當寶貝一樣收起來。”我故意說道。“才沒有!”他急道:“還不是你,說什麼要到英吉利國去,我不將這個‘通行證’收好,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一個興起就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