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十一月,好像也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可是沐詩喬,你還沒有來找我,你是真的生我氣了嗎。
眼看離別的日子就這麼殘忍的到來,難道那個吻就是我們離別前給彼此的紀念嗎,最殘忍的是這個紀念還是我強求來的。
門外那條小道上的落葉鋪的越來越厚,再也看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從此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上學吃飯回家再上學…就這樣每天一個人無休止的重複著,這段時間好像身邊的人都特別的忙碌,抄作業的噪雜是越來越少,更多的則是這道題怎麼解,每個學子仿佛都具備了對考試的恐懼,因為這將直接關係到你今年壓歲錢有多少,其實這也是學子們個人的心裏因素,考得再差,父母生氣也隻是一時罷了,在他們心中孩子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他們都會無期限的包庇你,一如既往的疼愛你。
鄧小平爺爺實現了偉大的改革開放教導我們教育要麵向現代化,可是現在的老師好像根本就不理解鄧爺爺的這句話,依舊自以為是的將“學習是為了有好的前途”這種傳統文化傳授給一代又一代的學子,我記得古代參加科舉考試是為了當大官,那麼按照現在這種發展,高考則又會演變成科舉製度。
這豈不又是違背了改革開放的初衷。
皓陽不由得感歎自己還學會憂國憂民了,眼看就要到家了,隻是回家後再也沒有了你精心為我準備的早餐午餐晚餐,沒有一點點新奇,也沒有了從前的溫馨。
時不時的我還會去那條石頭路看看,然而每一次的期望都變成了失望,你真的恨透我了吧。不過這也好,反正這輩子,我們也隻是過客,希望你早點忘記生命中有我這個過客,哪怕你是恨我的。
好像再也無法用寫不完的作業來麻痹自己,不管生活多麼忙碌,你的影子還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我的腦海,我隻能拚命去克製自己,不去想念。
反而用作業麻痹自己的卻是詩晴,每天她都有寫不完的作業,有時候一天隻吃一頓飯,她努力的不讓自己閑下來,仿佛一停止忙碌,心就會刻薄的疼,疼個不停,讓人克製不住。
少華也在為了考試而拚命的忙碌著,因為他父親來電說隻要他考試考好了,便帶他和媽媽一起去旅行,少華已經三年沒見父親了,常年在外打拚的鄭伯父為了讓他們母子搬出那座院子已經蒼老許多了,所以少華要拚了命的學習,有時候他忙得沒有空閑再去想詩喬,還有時候無意間聽到她的名字時都快記不起她長什麼樣子了,這就是少年時的愛情,懵懵懂懂中摻雜著許多幼稚。
阿姨也在忙碌著,每天不停的工作,工作個不停,有時遇到詩喬還會尷尬的低著頭,雖是母女卻顯得比陌生人還陌生。
就當所有人都在不停的為了心中那一**望忙碌著時,隻有詩喬一個人是清閑的,看似寂靜,而內心卻也煩亂的不曾停過,以前,她可以去那條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石頭路上去發泄苦悶,而如今,那條路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去那裏就證明自己想見陸皓陽,是,她的確想見陸皓陽,隻是再也找不到那份堅定的勇氣,更害怕麵具下的自己再次被傷害個體無完膚。
我們,都還太嫩,經不起風吹逐靈魂。
家裏的空氣讓詩喬窒息,走至漆黑的庭院中,發現少華房間的燈還亮著,自己也好一陣沒有見到他了,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詩喬又不由得退了回去,好不容易他能放下自己安心的學習,自己又何必去打擾呢,還是算了吧,不如到外麵去走走,散散心,也許心情會變得更明朗。
忙碌了一晚上,皓陽不由得甩了甩手,雖然自己的精神不會累但身子還是會的,看著手中的筆又想起了阿姨,這是去年生日她送給自己的,隨意的拿起一張白紙在上麵寫道:“不論怎樣,也不能讓沐詩喬再恨她媽媽了”,阿姨的確對自己太好了,想到這,皓陽立馬放下手中的筆拿起外套朝外麵走去,自己不能太自私了,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阿姨想,怎麼能讓詩喬誤會自己的媽媽呢,如果能讓她們母女和好,臨走前也算了了一樁心願,皓陽越來越快的加緊步伐。
此時的詩喬迷了心智的走在馬路中央,盡管眼裏仔細的盯著前方在走路,可她還是闖了紅燈,一輛巨大的卡車拚命的在按喇叭,終於讓她回了神,卡車的燈光可亮了,不知詩喬是被燈光刺得流了淚還是被喇叭聲嚇得流了淚。
何曾幾時,自己那時候想不開就這樣想死在馬路上時,是陸皓陽不顧性命的救了自己,不管他接近自己是為了什麼都欠他一個恩情,就憑這個,也要聽他解釋解釋吧。
曾經他說過,這輩子,他不會拋棄我,這是他用生命換來對我的承諾,不管出於什麼,這點都值得相信。
詩喬擦了擦眼淚轉身跑去,去找陸皓陽,去聽他解釋。
然而為什麼你們都在同一時間去做早就想做的事情,是天意嗎,還是命運。
詩喬奔馳來到皓陽家中,屋內的燈是亮的,皓陽臨走時忘了關,詩喬按了按門鈴,心裏的緊張慢慢爬起,突然好像回到了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裏一樣,那時也像現在一樣緊張,隻是那會的緊張不是為了陸皓陽,而是為了自己不被誤會是偷手機的小偷,沒想到不到半年,居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的變化,自己與他也有了那麼多不可割舍的回憶,屋裏還沒有動靜,難道是他睡著了忘記關燈了嗎,對啊,以前也是這樣,他在家裏就容易睡著,所以才把家裏的鑰匙給我的,詩喬摸了摸口袋,那把鑰匙她幾乎是隨身攜帶品,以前詩喬總會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的看上他好一會,因為這是詩喬這輩子見過最幹淨最陽光的五官,對啊,自己怎麼能誤會他,他在自己心中一向是那麼純潔幹淨的,或許這隻是巧合,是自己想太多了,就算他不解釋,也要無條件的相信他才對,詩喬堅決的打開了房門,臥室是黑的,書桌上的台燈還沒關,一眼看去顯得十分雜亂,以前自己總會按時來這幫他整理,詩喬欣慰的笑笑,看來沒有我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