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琉淨體是後天養成的?(1 / 2)

天空格外高爽,暖暖的陽光照射下來,將地麵上連成片的玫瑰花兒照耀得芬芳豔麗。

靜兒偏著腦袋,認真的看著晏冰,而晏冰則是無語,

“我當然……在乎。”

這種將心疼藏在埋怨中的語氣,多久沒聽到過了?好像母親離去後,就沒有人這樣說過她。靜兒感覺到了絲絲溫馨,從晏冰的眼中,沒有對大乘高手的畏懼敬佩,也沒有叫人無奈的距離感,隻有擔憂,真真實實把自己當成身邊人的關心。所以,她笑了,也將自己真實的感覺告知——

“可我不在乎。隨便別人怎麼看我,我不在乎。”

“至於小貞……我曾經猶豫過,怎麼教導她才好。後來發現,自己不一定是對的。為什麼一定要讓她按照我的想法度過一生呢?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希望按自己喜歡的方式,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她有權利,並且足夠的智慧,來掌握自己的生活。”

聞所未聞的話語,匪夷所思的想法,晏冰根本無法理解。他吃驚道,

“可一個才六歲的小女孩,她懂得什麼!你身為姐姐,有責任有義務教育她走回正道!而不是小小年紀就任由她出言不遜,養成傲慢無禮、專橫跋扈的性子,你這不是愛,是害了她!”

“害她?”

靜兒眨眨眼,“怎麼會?隨心所欲,不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嗎?她是我妹妹,我希望她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那些世俗的條條框框,隻把人困得死板呆滯無趣,我不喜歡。”

一句不喜歡,就放縱不管了?

晏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靜兒。

原來看似靜美柔和的靜兒,其實從骨子裏散發著隨遇而安的瀟灑,漫不經心,仿佛世間沒有什麼可以放在心上——嫡親的妹妹,也可以放縱不問。而晏冰則大大不同,他自懂事時起,為了擺脫父親的陰影,就克己甚嚴、隱忍自製,言談舉止,無一不按照謙謙君子的方向來。

這不是說,他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而是他習慣了克製,即便惱怒非常,也不會情緒外露,做出叫人側目鄙薄的事情。

第一次的心靈溝通,隻證明了兩人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上,思維什麼,差了十萬八千裏。

晏冰很受打擊,他知道說什麼都無用,可還是不死心,掙紮的抓著最後一根稻草,

“那你大哥呢,要是他知道小貞被慣成嬌蠻女,難道不生氣?要知道,小貞日後也要成親嫁人的!她這種性子……將來怎麼與人相處?”

“唔,嚴謙要是好哥哥的話,就應該給妹妹撐起一片天。他要是強大,誰敢對她妹妹不好?”

換而言之,嚴謙要是弱懦無能,就沒資格指責妹妹——這是什麼道理!

簡直不講理!

晏冰惘然了。望著依然姣美明媚的的靜兒,心靈空落落的,好像一直平靜流淌水波驟然失重……那種落差,真讓人難以接受。

連吵架也算不上的爭論後,兩人不歡而散。

靜兒也憋悶。

她的妹妹,那般聰慧而可愛,天真而不失狡黠,幹嘛學大家閨秀的做派,給人做樣子?世間有千種好萬種好,那也比不得自己心情好。一世姐妹情緣,不能帶著妹妹共享長生大道,保護她世間過一輩子的幸福生活……有什麼錯?

難不成,她堂堂大乘期的準仙子,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太鄙視人了!

泱泱不快的回到玫瑰精舍外,一株參天古樹下。對著樹洞掐了個仙訣,打開洞穴,直接進了去。

這是靜兒的臨時居所,楓林晚不能回了,端木府那邊四處找自己呢!她給自己找了個落腳處——在樹下挖了個大洞,約三四個立方大小,簡單的鋪了一層草席,席子上有個打坐用的薑黃色蒲團,因為早出晚歸,連個照明的燈具都無,可謂簡樸至極。

師傅老頭兒曾經說過,大道至簡。雖然喜歡舒適溫暖的床,喜歡美麗漂亮的衣裳,喜歡香噴噴的好吃食物,但那些,都不是離不開的。

隻要她想,一豆燈、一蒲團,這種簡單、素樸的生活,也能過得下去。

……

晏冰越想越不是滋味,腦中總是回想靜兒說話時的表情,那種透著理所當然,仿佛天生應該如此的想法,讓他覺得不可理喻。為什麼靜兒的性格,與想象中的天差地別呢?

越是想,越是煩惱,驅散不了當時的情景,忍不住回頭去尋。

然後,他看見了靜兒進入樹洞。

有那麼一霎那,他以為自己眼花了,靜兒鑽樹底下幹什麼?她不是一直居住在楓林晚嗎?等了半響,還是沒見到靜兒出來。於是,他明白了。

驚訝、震撼、難過,種種複雜的心思一時湧到心頭。生平第一次失了常態,大聲叫道,“靜兒!靜兒!出來!”

樹洞外,隻布置了一個簡化版的“藏匿陣”,沒有攻擊效果,隻是起到讓人忽視的作用。一般情況下,誰會注意偌大的院子外,一棵平淡無奇的老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