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昭呢,他對靜兒有些曖昧的情愫,其他人不敢跟他言說。
唐煜必定說過什麼,才使得眾人下了決心,誰想到他居然偃旗息鼓,什麼動靜也沒?
“你怎麼確定我應該出手?”
“你沒有麼?”
韋昭反問。
唐煜忽然笑了,麵容冷硬的線條因此變得柔軟,“我隻是突然想通一件事。”
“不危害生命,不會違反門規家規,不違背道義——全部滿足的話,能有什麼大事呢?比起珍貴的‘道心’而言,隻需付出一點時間幫幫小忙而已,需要冒著風險下殺手?”
他靠近韋昭,冷冽的氣息越發明顯,幽幽的黑眸閃爍著一種莫名危險,
“靜姑娘為人如何?一但她有所求,必會百倍回報……人情往來,就是你幫了我、我再幫你。原本可以結一個信任、依靠的同盟夥伴,為什麼要反目成仇?難道你韋昭不是因為想明白這個緣故,才表現得淡定?”
真要星宗未來宗主一輩子受什麼人節製的話,能淡定才怪!
毫不留情的拆穿心思,韋昭瞳孔一縮!
正欲說些什麼,忽然星晴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韋昭哥哥……”
兩人一齊回頭。隻見鍾意的身影快速的閃過,不是向著勝境外,而是想內裏飛奔而去。至於倒在地上的星晴,虛弱的無比,她額頭一記淺淺的螺旋紋,代表“道心”的印記,消失了。
曲長歌垂下剪水雙眸,掩蓋下心中的所有的情感,額頭的“音紋”時明時暗。
她喜歡空靈靜謐、清逸出塵的靜兒,喜歡笑容甜美、可愛可憐的星晴,但她有她的位置,有她身為天音宗未來宗主的考量。
天音宗不能受外人節製;鍾意是青雲門弟子,是仙葭的人,而星晴是仙蒹的人。隻這個緣故,她就不能阻止後丹天等人的偷襲,也不能阻止鍾意的行為。
她的不作為,其實就是一種態度。可明明白白的考量,卻不能讓她心底受到的煎熬減少半分。
自己的心,終於蒙上汙垢了麼……
邁著沉重的步伐,曲長歌向勝境外行去,恍恍惚惚聽到一句話,“……韓達,你配不上……”說什麼呢,她懶得管了。
……
嚴謙與雲鵬隨著靜兒之後,早早的出了來,正在提心吊膽的望向天空。
剛剛,靜兒差點掐死雲嶺。
任何人,隻要一上前,就隻能看著雲嶺翻白眼,雙腿懸空,無力的踢著,眼看命喪黃泉。
靜兒瘋了嗎?當著天下人的麵,不給端木世家麵子,不怕端木世家日後瘋狂的報複?
嚴謙想勸,但一瞥到靜兒淡然理智的麵容,就把心中所有擔憂的話憋了回去——所有他所能做的,就隻有信任。
相信靜兒自有她的想法。
古嵐氣得發飆,吹胡子又瞪眼睛,可靜兒不是當初寄人籬下的小姑娘。就算是,她也不會看人眼色的。
雲嶺——此人曾在治療流毒淤毒的時候相識,當時,雲嶺對父親的孝順,令靜兒印象深刻,算是印象比較好的。沒想到他也來刺殺自己,靜兒覺得,自己不能原諒。
若不是看在雲鵬的麵子上,雲嶺早就死了一百次!
古嵐氣急,反倒冷靜下來,提出,用他來換侄子。
流毒有二十多個兒子,可大半跟他相仿,都是病怏怏的,有的沒活到成年就夭折了。雲嶺有孝心,而且難得的健康又聰慧,是流毒最疼愛的。古嵐怎麼能看著兄長的兒子死掉?
如果那是他的兒子,古嵐才沒這麼擔心呢!更加不會提出用自己換了。
雲鵬看到岫岩對自己召喚,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回到端木家。嚴謙擔憂的望了他一眼,雲鵬笑著對他搖頭,眼神凜然——他是第二人格。
雲蜚、雲卿等人見雲鵬回來,急忙拉扯推攘著他,“你快點阻止!”
“我不說,靜兒就不知道雲嶺是我堂哥嗎?”
“若她想留情,自然會留情。若不想留,我一求情,他死得更快!”
仿佛印證似地,靜兒鬆開了奄奄一息的雲嶺,丟了過來,同時,郝賭大步流星的過來了。
曲長歌出來的時候,靜兒已經與郝賭戰鬥在一起。
半空中,一個寬袍大袖,威風凜凜;一個腳踩飛劍,仙姿玉容。一個大開大合、縱橫淩冽;一個姿態曼妙,青絲飛舞。
誰勝誰敗?
沒有人心中有其他答案。
畢竟,一個是成名數十載的端木九子之一,早就一隻腳踏進道境。而靜兒姑娘呢,即便從娘胎裏修煉,又在勝境內奇遇連連,也比不上人家十幾年修為的強者啊!
可令人震驚的是,兩人鬥了三四個回合,靜兒沒有絲毫落敗之勢。
郝賭的衣袍鼓脹起來,肌肉繃起,一呼喊,聲震方圓數裏,驚得附近無數鳥雀靈獸飛快的向外逃離。他飛快的一連打出八拳,一拳比一拳的威勢大。
而靜兒……洗了三年的‘岩漿浴’的成果出來了,看似嬌嫩白皙的肌膚,能經受地底岩漿的考驗,還怕了幾個鐵錘似地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