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雨梨花針(1 / 2)

欒枳是欒靜夏的曾祖父,也是欒家唯一修行有成,得以進入問仙宮的前輩。因為他,欒家的後一輩沒什麼出色的人才,依舊能屹立清河,成為堂堂五品世家之一——直到雲鵬發誓報仇,血腥的在清河府內部進行清洗。

靜兒被陰謀陷害,多半是欒靜夏在欒枳跟前攛掇,而欒枳呢,看到飛劍煉製簡單,市場前景廣闊,才動了心思。加上青雲門剛好放出消息,說是靜兒受傷……這樣還不出手,等到什麼時候?

他不能親自出麵,免得被人譏諷“以大欺小”,一切進展交由欒靜夏。而欒靜夏經過五色塔的腦域震蕩,思維活絡得多,以利益打動南宮玉,以仇恨激起史家的複仇心,以韋昭為誘餌,讓星輝、金珠都答應參與起來,就是柴漪妃那邊,也沒放過遊說。

隻可惜柴漪妃飽受世情冷暖,又得到雲蜚的允諾,早就變了性格,拒絕了——這也是後來欒靜夏露出馬腳的重要原因。

幾個女人爆發的能量,是很驚人的。

至少靜兒沒想到,她匆忙在極陰的九幽之地讓晶晶化為人身,出來就撞到了陷阱,一百多人不要錢更不要臉的砸靈符,砸了一個多時辰後,幾個高手暗中偷襲……若不是小貞及時來到,恐怕就得重新投胎了。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經曆一番生死考驗,尤其是那段連動都不能動的時間,靜兒的心境感悟,大大提升,對世間萬物看得更清晰明澈了。

而唐煜,沒有遇險的話,估計與他隻有擦肩而過的緣分。

……

欒枳很不高興。

他的名譽受到極大傷害,關鍵的是什麼好處也沒撈到!在清河府的根,也被雲鵬盡數拔起。雖說在問仙宮,他也另外成家立業了,可清河府的子孫,是他未入道時生下的孩兒的後代,說死就死了,能善罷甘休?

聽聞靜兒來到星宗,他立刻趕來了,氣勢洶洶的下了挑戰書,欲一雪前恥!

這也是吳江雪對深為不滿的地方——以前你怎麼不光明正大的來挑戰呢?躲在暗處陰謀算計,害得外人以為問仙宮都是群巧取豪奪的匪人!

現在美名其曰,替冤死的曾孫女報仇,可笑!真正殺死欒靜夏的,是端木雲鵬!不去清河府,反倒來星宗找做客,沒有援手的靜兒……

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鳳天弓與吳江雪都是出自問仙宮,雖然鄙薄欒枳為人,但總不能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吧?想辦法迂回警告靜兒姐妹,也就袖手不管了。

靜兒接了挑戰書,不顧星宗弟子好言相勸,淡笑一聲,飄然來到指定地點——紫霄山後的小鏡湖。

小鏡湖如一彎月牙兒繞在兩座青山之間,翠綠的湖水粼粼,被風吹皺了泛起陣陣漣漪。偶爾有幾隻小船、幾隻飛鳥,晃悠悠的蕩漾飛翔與波濤之上,說不出的悠閑自在。

可惜,站在湖邊的人,太煞風景。

欒枳倨傲蠻狠,大紅的披風在風中烈烈飛舞,兩道飛入鬢間的濃眉如利劍,陰冷的盯著靜兒雪白的身影,嘴角劃過一絲譏諷的笑。

“哼,算你識相!若不來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

正麵見欒枳此人,靜兒無悲無喜,隻是打眼瞧了瞧,哦,就是這個人想要自己死啊!

不同於她的鎮定,欒枳開始公開宣揚她的罪名——

“你屢次三番與我靜夏重孫女兒過不去,害得她在開靈堂受那五色塔激蕩之苦,身心受傷。後來又因細故殺害史家閨女,本是閨中友人,卻心胸狹窄,處處與人為難。哼,那聞人家的千金,也是受你連累,與星宗韋昭和離……”

靜兒的眨眨眼,廢話這麼多,幹什麼?

一抹衝天的劍光,如白練刺破小鏡湖平靜的湖麵。

落下的點點水珠兒,伴隨著極淡極淡的血色,隨後融化在湖水裏,再也看不分明。

……

“什麼?”

星辰大殿上的蒼穹頂,星光熠熠,射下如絲線般的星光,與地麵的重重陣法相契合。燕崇宜、韋昭、星雨等人正在例行修煉,麵色舒緩、心神投入的感悟星辰的奧秘,忽然聽得外麵稟告,

“問仙宮,欒老前輩,向仙雲宗嚴靜姑娘,下了戰書,約戰午後,不死不休。”

“欒枳?他敢!”

韋昭一動怒,頭頂的星辰光線立時亂了,連忙重新坐定,平息著呼吸。

燕崇宜也不快——在哪裏挑戰不行,非得在星宗地界?這欒枳還真以為怕了他不成?

星雨坐在星陣的最外圍,頭頂的星辰光線最少,收到打擾,很快脫離了入定,索性站起身來,“宗主,韋師兄,我去看看吧。”

“也好!你去,能阻止就阻止,不能的話……”

燕崇宜交代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人來急報,來者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