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靜兒表白(1 / 2)

晏冰被救回之後,朱雪庵原想著,帶他去冰雪神宮——她不認為靜兒會收留前情人。冰雪神宮雖說聲名狼藉,但能收留她這個無家可歸的婦人,自然也能容下被仙葭所有仙門排擠的晏冰。

果然,靜兒不同意收留晏冰,也沒答應讓朱雪庵把人帶走,而是交給了綠贏。即使晏冰眼神複雜,明顯對她餘情未了。

娥女不想多事,嬋娟也不耐參合人家私人感情中,達到目的後,決定立即離開。雪庵無奈,告誡晏冰潔身自好,不要被萬妖之窟的妖族影響了自身,墮落魔障,就跟著娥女等人離開了仙雲嶺。

冰雪神宮的人離去後,小貞明顯鬆了一口氣。她異想天開,想到一個主意,提出讓當時看過小電影的人,接受為仙雲宗“客卿”一職——青雲門沒了,但仙雲宗也算是變相的繼任者,至少在仙雲嶺的範圍內,大家得了好處,不能就這樣吃完嘴一抹,不幹己事的派派屁股就走了吧?

吳江雪無情拒絕,他極度厭惡小貞,對什麼仙雲宗客卿也不感興趣!意外的是,鳳天弓接受了。而袁璽、桓寒琴為了師門著想,婉拒了。飛雪劍派的翁元芷原本就與靜兒交好,她的師尊蓮心不反對,自然是欣然接受。韋昭無所謂,至於徐巍……

他的心情太複雜了,複雜到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混雜著,既沒答應,也沒不答應。

……

在前掌門楊萍溪、馮敬等人的墳墓前上了一炷香後,徐巍表情木然的站在風中,神情多了幾分憔悴。

靜兒站在他身後,聲音清澈婉轉,“聽說,你要找我?”

“是!”

徐巍轉過身來,注視著靜兒清麗的容顏,壓下又在蠢蠢欲動的邪念,臉一偏,“晏冰離開時,都跟我說了!他的確手沾無數鮮血,但他沒有殺害掌門和馮敬長老。殺害他們的,另有其人!”

“哦?”靜兒表情一絲變化也無,“所以呢?你想替他們向我報仇嗎?”

徐巍轉過視線,緊緊盯著靜兒,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深切入骨的痛苦,嘴唇都在顫抖,

“你承認?真的是你!”

“是啊!我為了青萍的遺願,所以殺掉所有晏冰的魔障,也就是楊萍溪、馮敬等人,毀了青雲道門。你要替他們報仇?”

徐巍被逼退一步,眼眸緊緊的閉上,渾身微微顫抖。

很明顯,他在做激烈的思想爭鬥,在報仇與不報仇之間艱難選擇。

可靜兒仿佛沒在意到,淡淡的,不僅沒有遠離,反而靠近幾分,語氣溫和的問,“徐巍,我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了,一直看不明白你。我以為你會一直聽從青萍擺布,就算有違良心、有違道德,你也會堅定不移的……為了祖輩的恩德忍耐下去。”

靜兒努力思索著,想到當時他跟秋染的相認,情感真摯,令人動容,不禁目光有些迷惘了,

“原來你也會為無辜者的血淚而傷懷,也會為自己生母所受的委屈感到歉疚。你的真性情沒有被打磨殆盡,隻是藏到深處,尋常看不到。”

“她可是我的生母!懷胎十月,生育之恩大過天!”

“如果她不是你的母親呢?如果你站在其他人的立場上,比如說馮敬?你會認同青萍對你母子的做法嗎?”

徐巍仔細想了想,喟然的歎氣,“我大概會……默許吧。嫡係門人,自然不能與敵對勢力結合!你說得對,如果沒有這切膚之痛,我還是當初的我!為了宗門什麼都可以犧牲!以為師門的利益至高無上,任何想要阻攔、阻礙的人,都毫不留情的掃除!”

徐巍低下頭,眼中的複雜漸漸散去,恢複了清明。

他已經選擇了答案。

靜兒點點頭,背過身去,對著群山環抱的山穀,向著雲霧湧動的天空張開雙臂。清風穿過她素白的衣袂,飄然而飛,如翩躚的蝶兒肆意飛舞。

“我明白你跟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了。對你來說,青萍固然值得敬佩,那是因為他一肩扶持了青雲兩百年,對青雲功德無量。身為青雲弟子,你尊敬他的長者身份,欽佩他的功績。但你心中真正在意的,是青雲門。你容忍馮敬對你的囚困,忍受青萍對你利用,是因為你真的熱愛這片土地,愛生養你的師門。”

“你不似你的父親,和其他人。他們是青萍的死忠,活著就是為他效命,為他肝腦塗地,為他顛倒黑白、不分善惡。可你,還有自己的良知和底線。”

說完,靜兒轉過身來,目光清澈,帶著一股洞察後的了然,

“你要殺我嗎?”

“殺我,替你的師門報仇?”

徐巍沒有說話。

半響,他也沒動一下。

站在風口裏,被風吹得發絲淩亂了,還隻是那麼糾結痛楚的看著靜兒,看得靜兒微笑起來。

誤會了這個笑容的意思,徐巍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