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逢時和傑西兩人,跟著約翰斯頓進入他的書房。這間書房足有四十平米,地上鋪著深灰色的地毯,牆壁上安置著一排又一排的書架。書架從地麵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幾乎遮擋了所有牆壁,畢逢時忍不住猜想,牆壁究竟是什麼顏色的呢?
厚重的書房門被關上,約翰斯頓轉進寬大的栗色書桌裏,他靠坐在雕花高背椅上,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
“約翰斯頓是虛張聲勢。”傑西用眼神和畢逢時交流。
畢逢時同樣用眼神回複,“了解。”
約翰斯頓輕咳一聲,算是開場白:“我兒子在哪?”
畢逢時上前一步,半坐在約翰斯頓的書桌上,居高臨下的說:“稅關長大人,您的兒子情況不妙啊!”
“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約翰斯頓霍然起身,他的盯著畢逢時的眼睛,“如果你們敢動他一個手指頭,我會把你們碎屍萬段。包括你們的家人、朋友,每一個人都要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畢逢時笑了,笑罷回頭問傑西:“傑西,我有點糊塗了,幫我算算一隻手上有幾個手指頭?”
傑西會意。他抬起左手,十分誇張的掰著數手指,“一隻手好像有五個手指,要我再數一遍嗎?”
“不用了,謝謝傑西。”畢逢時又轉向約翰斯頓,笑著說,“我認識的人不多,恐怕不夠讓你殺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約翰斯頓隱約察覺了什麼,他身子向後微傾,似乎想要逃開即將麵對的現實。
砰!畢逢時把保溫箱,重重的砸在約翰斯頓的書桌上。
“這……這是什麼?”約翰斯頓問。
畢逢時用手掌輕拍保溫箱的蓋子,說:“打開看看你就知道了。”說完,他把箱子一推,推到了約翰斯頓的麵前。
約翰斯頓穩住心神,壓抑著內心湧動的不安。他打開保溫箱,在一堆半融化的冰塊中,放著一隻孩子的斷手。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兒子的手,斷手上的切口參差不齊,還滲著鮮血。血和冰塊融化的水混合在一起,變成了粉紅色。
約翰斯頓不愧是經曆過風雨的老牌貴族,他沒有像畢逢時猜測的那樣大吼大叫,他在極力壓製心中的痛苦。
“稅關長大人,我們需要您的幫助。”畢逢時說,“隻要過了今天,您兒子的斷手可以接上,性命也可以保住。”
“你們想要什麼?”約翰斯頓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裏傳出來的。
“其實很簡單……”
畢逢時剛想要把意圖說出來,但是約翰斯頓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支手槍。
“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約翰斯頓冷冷的說,“錢對不對?哼!我是不會為了我兒子的性命背叛帝國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畢逢時舉起雙手,說:“稅關長大人,請你放鬆一點。我知道您是一個盡忠職守的人,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讓您背叛帝國,而且,我們的目標也不是錢。”
“那你們想要幹什麼?”
畢逢時沒有正麵回答,他必須要占據主動位置,他說:“你兒子的手是被斬骨刀砍下來的,現在他的胳膊上紮著止血帶。他在哪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如果殺了我們,就等於殺了你的兒子。”
約翰斯頓把槍口頂在畢逢時的額頭,怒喝道:“他在哪?你們想要幹什麼?”
畢逢時完全不理會他,繼續說:“止血帶擠在腋窩處,八個小時之後,如果得不到救治,你兒子的整條胳膊都會壞死,他被注射了麻醉劑,至於麻醉劑的藥效什麼時候消失我也不知道。想想看,如果麻醉劑的藥效消失,結果會怎樣?一個十二歲的男孩,斷了一隻手,孤獨和劇痛會怎樣折磨他?……說不定,你更願意我們直接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