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哲道:“是這樣的,鑒於這次日軍大舉進攻我們晉驥根據地,中央研究認為近期日軍便會在華北地區展開大的軍事動作,全麵入侵中國已是迫在眉睫的明事兒了。另外中央認為一旦在華北跟日軍全麵交戰,那麼山西定會首當其衝的成為前線要塞!而目前我們在山西境內並無自己的軍隊可供調動,若不早作安排,一旦日軍全麵占領山西,那麼咱們便會徹底的失去了在山西的戰略位置!這無論是對當前還是以長遠的來說,都將會是極為不利的局麵!所以這次中央緊急研究決定,想聯合閻錫山在山西境內組織山西新軍,對外宣稱的目的是守晉抗日共保山西!而實際目的便不用再說了,主要是為了盡快在山西發展咱們自己的武裝,為了日後牽製日軍對咱們的剿滅,能更好的與其在山西周旋!再往遠了說,隻要能在河北山西站住了腳跟,便可劍指中原圖謀天下了!”
楊舉笑道:“閻長官什麼性格我還是略微了解的,這閻長官啊,心思沒有馮玉祥那麼大!說的好聽點兒叫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反之則是不思進取心無大誌!他的軍隊雖多年來一直叫‘晉綏軍’,可綏遠那邊兒關他什麼事兒啊!他也從來沒把綏遠那窮地方放在眼裏!他一心經營的便是他這土生土長的山西了!他的畢生精力也全放在這塊兒熱土上了!你當山西這個全國模範省是吹出來的不成?如此說來臥榻之旁又怎能容他人酣睡?他老人家定是不會同意咱們在山西搞什麼‘新軍’的!”
韓東哲道:“那就不一定了!閻長官保守不前不假!但正因為他的保守和對山西的這份感情,他定是舍不得將山西拱手讓給日本!如今是個什麼態勢他閻長官比咱們了解,現在若有人願意挺身而出組織軍隊為其看家護院兒!我倒認為老閻定會欣然接受!”
楊舉笑道:“也有可能吧。打算什麼時候開始籌劃?準備組織多少建製?歸誰統一領導?”
韓東哲道:“延安的意思是馬上著手成立!數量越多越好!但這還要看咱們閻主席給下撥多少裝備了!名義上當然是歸閻長官領導了,歸晉綏軍編製!”
楊舉苦笑著搖頭道:“我是越混越沒譜了!中央軍、共-軍、現在又快成了晉綏軍了!早知道當初我直接投晉軍就是了!憑我家跟晉軍的交情,估計現在怎麼的也得是個上校了吧!又何必繞了個大圈子,最後還是落腳在自己的地盤兒上!”
“世事無常漂泊不定啊!飄到哪兒算哪兒吧,隻要咱們都能記住自己當兵的目的便是了!”韓東哲望向遠處也是頗有同感的道。
“誰負責跟閻長官具體磋商啊?”楊舉看著韓東哲問道。
韓東哲道:“閻長官的老鄉薄-一-波。”
楊舉問道:“若日後組建新軍成功,那咱們便是此人的部下了?”
韓東哲道:“此事中央交由他總負責,名義上當然歸他領導,但下麵兒具體怎麼幹,我看他也未必都能顧的上!”
楊舉道:“大哥,我現在是一普通幹部身份了,留在家門口組織‘民團’正是物盡其用啊!你不是也要跟著我在這裏廝混吧?”
韓東哲笑道:“難不成三弟不想管飯啊?”
楊舉迅速在腦子裏將此事作運算,而後對韓東哲道:“大哥莫非是因我……”
韓東哲擺擺手打斷楊舉道:“莫要說些沒用的了,這次中央對你的處理決定有個附加條件的,便是要我官降三級的來此看管你小子!讓我監督你戴罪立功!以後你就歸我領導了!”
聽韓東哲雖是不疼不癢的隨口說來,但楊舉不禁心下劇痛!他明白大哥跟自己不一樣,他視從軍為畢生事業!是把這個當做一生的追求來對待的!怎麼著也是個位列將軍的高級領導了,就算日後中-共真能圖得大寶!那也定是不能慢待了大哥的這個將軍身份!可如今定是為了保全自己,在延安跟上麵兒搞的很僵!受自己連累被降級使用‘發配服刑’了!
想到這兒便動容的看著韓東哲道:“大哥,吾定當為你唱幾出好戲,務必把你保上去!”
韓東哲笑道:“三弟啊,不管怎麼說咱們還是個軍官!軍官的職責便是帶領將士守土保疆的力抗外辱!咱們這唱戲也不見得便全是為了領子上的軍銜!再說了,中央雖是要我下來看著你在這兒搞新軍!但並沒有說降我的級別啊!在中-共裏,大哥我現在還是堂堂的副師級首長啊!隻不過陪著你個小小的普通幹部,窩在這山西確是寒酸了點兒!”
楊舉道:“大哥放心,你在這裏待不了多久。吾定會從新把你推上去!”
韓東哲笑道:“別推了!別推了!就讓大哥在這兒跟著你個大財主舒服幾年算了!這些年啊,在根據地也真是把我給苦的夠嗆了!哎!莫不是你嫌棄大哥,不願意留我吧?”
聽韓東哲這麼說楊舉也笑了,看著韓東哲道:“都這麼些年了,早盼著能與大哥同謀共戰的幹些大事了!隻要大哥你不心疼日後在中-共裏的前程!那便一切都好說了,咱兄弟二人聯手,定能在這山西掀起轟天巨浪!一展抱負!”
時光如電悄然而逝!楊舉和韓東哲在山西一麵暗中聯絡願意共同抗日的有誌之士,一麵苦等中央跟閻錫山的交涉。不承想還沒等到中央與閻錫山,關於組建山西新軍的正式合作決定!卻先等到了盧溝橋的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