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問道:“王大夫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小姐這病就是受了寒,說是高熱退下去應該就無大礙了,可這高熱整夜都未退,如何是好?”翠兒憂心忡忡。
“我還能做點什麼?”
“別問我!我也想知道自己為小姐做點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代替小姐生病。”
看到翠兒如此憂心,黑曜有些不忍,想開口安慰幾句又覺得所有的話都是那麼蒼白,一時竟望著翠兒愣愣地出了神。
翠兒一抬眸,黑曜呆呆的表情正好落入她眼中,她不由得心神一震,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難道自己太憔悴了還是臉上有東西,要不然黑曜侍衛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盯著她看?
還是說黑曜對她……想到這個可能性,翠兒瞬間俏臉緋紅如霞,慌亂地垂下眼簾,竟不敢再抬頭。
這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落入黑曜眼中,倏地讓他回過神來,暗自叫糟,隻好幹咳道:“咳,那什麼,我去看看早飯做好了沒有。”
“嗯。”
翠兒的聲音宛如蚊蠅,悄悄抬眼看向黑曜落荒而逃的背影,竟覺得心底甜滋滋的,說不上來的忐忑又竊喜。翠兒對黑曜可沒什麼別的想法,她隻是出於本能,被一名男子盯著看時自然而然地會感到害羞罷了,她和黑曜……她從沒想過。當初隨著她家小姐嫁入王府的那天起,她就認定了自己將來是籬王的女人,無論是哪種身份。
黑曜走後,翠兒臉上的紅雲很快便褪去了,她也沒怎麼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轉身進了臥房。
房內,籬王趙睿正站在床前若有所思。
翠兒十分納悶,籬王為何盯著自己的手掌發呆。那隻手掌寬厚修長,很是漂亮不錯,可如今她家小姐高熱未退,籬王不是更應該關心她家小姐才對嗎?
“爺……”
翠兒輕聲一喚,在外麵她也習慣了像鳳舞那般的稱呼。籬王被她的聲音打斷了沉思,瞥過來一眼,目光最後定格在鳳舞微隆的小腹上,表情有幾分糾結。
“翠兒!”
“爺有什麼吩咐?”
“本王剛才好像感覺到寒雪神功,似乎可以抑製舞兒的高熱,可寒雪神功寒氣過重,本王又擔心會傷及她腹中胎兒……”
翠兒驚愕地望來,一主一仆齊齊盯著鳳舞的腹部,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半晌,翠兒才回過神來,言道:“這……奴婢也不敢保證,不如問問王大夫吧。”
“本王問過了,他也拿捏不準。本王要不要冒險一試?”
試?
翠兒倏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這種事能試嗎?那可是拿她家小姐的命去試啊!萬一有個意外可真的是一屍兩命,她能點頭支持籬王“試”嗎?
“王大夫不是說,藥喝下去高熱就會退嗎?奴婢覺得,爺還是冒險比較好。”翠兒慎重地說道。
“本王也是如此想,可是你看。”
籬王說著掌心運起寒雪神功,掌心才剛靠近鳳舞的腹部,便覺得棉被下一陣輕微的蠕動,好似對寒雪神功十分渴望般。當他猛地收回手掌時,翠兒清晰地看到沉睡中的鳳舞眉頭皺了起來,不複剛才寒雪神功靠近時的舒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