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未必是件壞事。”
一直沉默不語的蓬萊攏了攏隨風飄散的長發，突兀的冒出一句話。
“對於你來說，愛麗絲。”
“什麼？”
“我指的是你現在的情況。”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並沒有人聽到。
愛麗絲眉頭微皺，但是她並沒有生氣，她覺得或許這個神秘的少女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當然，妾身說的並不是你受傷這件事本身，而是目前的狀況，不要誤解。”
“嗯。”
“對於你來說，停留在元素之力中期無法前進已經時間不短了吧。”
“……嗯。”
愛麗絲有些驚異於蓬萊的眼力，後者隻是微微一笑。
“你的潛力深不可測，讓人覺得可怕，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了。”
“即使你這麼說，我也不會免掉你白白穿我做的衣服這件事的。”
“……能不能好好跟妾身說話？明明是在說很正經的事。”
“我的意思是，對於這件事無所謂。潛力並不能代表任何問題，否則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說的不錯。但是，先拋開這個問題不談。你的潛力確實深不可測，上一個我見過有這麼可怕潛力的人，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阿姨你好。”
“愛麗絲，再搗亂妾身一定會咬死你的。”
“……”
“有的人潛力很奇怪，非但不會讓人快速提升，反而會有反效果。”
“但是，帶來的好處就是，一旦境界提升了，會比同境界的人強得多。愛麗絲，雖然你隻是元素中期，但是後期的人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我沒說錯吧？”
“大概吧。”
“雖然不是妾身的本意，但是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救了妾身，所以就直說了。”
“你身上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件件都是非常強大的東西。比如天使之力，比如遠古吸血鬼的血脈，比如那個七重奏，以及你沒有召喚出來的那本我也看不透的魔導書。”
“你到底是什麼人？”
愛麗絲感到心裏一陣冰涼，想不到蓬萊竟然把她看了個通透。
蓬萊微微搖頭，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繼續這個問題。你的這些東西個個都是十分強大，尋常人有一件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了，而你竟然同時有這麼多件，隻能說你的‘氣運’非凡。但是，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未必是件好事。”
“比如你本身，就受累於這些強大的魔器。”
“嗯，我之前隱隱有這個感覺。”
蓬萊這麼一說，愛麗絲頓時醒悟過來。
“當你本身承受不住這些魔器帶來的負擔之後，便是崩潰了。”
“比如天使之力，是嗎？”
“這隻是目前表現出來的。有些強大的魔器甚至會影響到‘氣運’乃至於‘命運’。”
“……”
“所以，首先要從身體本身下手，是嗎？”
“差不多。不過你的身體恕我直言很奇怪，給我說不出的違和感。”
“管那麼多幹什麼，告訴我怎麼做就行了。”
“……關於這個，暫時還沒什麼好辦法，妾身也隻是有個思路而已。”
“……”
“好了，妾身言盡於此。話說，這樣可以免掉妾身欠你的這件衣服了吧？”
“服了你了，就這麼怕賣東西嗎？”
“這是妾身的矜持！不準再提這個！”
“真是的。”
一提到這個，蓬萊就滿臉委屈。
好吧，蓬萊的禁忌字典裏除了“萌萌的野豬”之外又多了一個“賣東西”。
“啊！”
忽然妮娜發出一聲急促的尖叫，她手裏的那團魔力幾經掙紮之後“嘭”的一聲消散了。
“唉，又沒什麼進步，好難啊。”
妮娜沮喪的搖頭，嘟囔道。
“夠啦，妮娜。換我來一分鍾就堅持不到。”
一直看著妮娜練習的今泉苦笑道。
“誒？今泉姐姐這麼厲害怎麼會控製不好呢？”
“呃，說實話控製力是我最差勁的地方，真的不行。”
今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抬起手，雙掌間生出一團青色的魔力。
但是，這團魔力形態很不穩定，邊緣也很模糊，也就半分鍾左右就消散了。
“這樣我已經盡力了。”
今泉苦笑著收回了手，歎道。
“人總有不擅長的地方嘛，別在意，今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