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隻當是謝競的推托之詞,心中不悅,但也無可奈何,隻得悻悻地點了點頭,說:“那好吧。”
酒足飯飽後,李警官要回警局報道,讓謝競在鎮上先玩一會兒,待他下班後就送他回去村子裏。謝競婉轉地拒絕了,說是沒來過鎮上,要在這裏閑逛閑逛,待到明天公路修好了,就自己乘車回去好了。李警官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就這樣,兩人各忙各的去了。
謝競在鎮上隨意地走著,看著集市裏擺攤的老夫老妻,經曆了多少風雨,才能做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看著街角中正在鬧別扭的情侶,不知道要蹉跎多少歲月,愁白了青絲,才發現最愛的人早已遠去;而那些流浪的人,為了夢想而遠走他方,追逐了半生,夢想仍舊遙不可及,在街邊偶爾哼一首小曲,唱不盡的滄桑。這是一個雲淡風輕的小鎮,人民安居樂業,沒有喧嘩,沒有吵雜,但無論再安寧的地方,總會有那麼幾個唯利是圖的人,為了名利而擾亂大家的生活。
謝競心中的盤算,一切隻等待夜幕的降臨。
黑夜如期而至,今晚多雲。月黑風高,一雙淩厲的眼神出現在黑夜中,矯捷的身影在黑巷中穿梭,踏著夜色,翩翩而起.。
第二天清晨,一則消息震驚了全鎮:首富莫老板酒醉失足,從樓梯跌落,頭部受創,送醫院後證實不治。
謝競走在大街上,打著嗬欠,昨晚沒怎麼睡好,聽著路人紛紛在議論著莫老板的死訊,大部分人都在暗中叫好,這個作惡多端的大壞蛋終於死了,謝競也不以為然,在候車亭等著農村客運,準備回去村子裏。
就在這時,一個手掌拍了拍謝競的肩膀,謝競回過頭來,原來是李警官。隻見李警官一臉的倉促。
“事情是你做的?”李警官看了看四周,用低沉的語氣說道。
“什麼事情?”
“你還裝蒜,莫老板的事情!”
謝競想了想,搖了搖頭說:“不是!”
“這怎麼可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說死就死呢?”李警官顯然不相信謝競的話。
“我不是說過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意外這種東西,很難說的。”謝競說。
李警官定了定神,將謝競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又看了看四周,說:“謝競啊!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在案發現場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哪怕是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手段如此高明,我有點懷疑,你以前究竟是幹什麼的!”
謝競聳了聳肩,說:“這很正常啊,他就是意外摔死的,你還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你放心,我不是來抓你的,對於莫老板的死,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天才得罪的他,但我隻是想弄個清楚明白。”
“不是我做的!”謝競說得斬釘截鐵。
“謝競,你今天不承認,明天還是要承認的。”李警官仿佛沒有聽到謝競的話。
“那明天再說吧!”謝競沒好氣地說。
“你.。”李警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算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即使是你做的,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的緣故,但是你要記住,你和我都無權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或許吧!”謝競意味深長地說道。
李警官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去吧!”然後就轉身離開,他還要去參加政府為莫老板舉辦的追悼會。
謝競坐上了客運班車,往村子裏進發,開車的是一個年輕司機,開得很快,技術還算不錯,除了一次過彎險些將車飛下山穀外,其他倒沒什麼問題。謝競看著遠處的山邊,不知道周伯會不會因為擔心他而茶飯不思?雖然隻是短短的兩天相處,但已經有著深厚的感情,周伯缺的是兒孫,而謝競缺的是長輩,相互之間皆互相可填滿巨大的感情溝壑。
回想起昨晚,他確實有打過莫老板的心思,他潛入莫老板的別墅,在窗戶外看著莫老板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動手,卻沒想到這廝喝醉了,直接從二樓樓梯滾了下來,自己都來不及出手,這廝就已奄奄一息了。當時謝競在窗戶外想了很久,他執行暗殺任務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又再想要不要進去往他的屍體上刺兩刀?又覺得多此一舉;就這樣走了吧,又好像白來一趟,什麼都沒幹,要是被行內人知道是要笑話的,想了很久,直到莫老板家的傭人發現了莫老板的屍體,謝競才悻悻地離開了。